冰清让含玉拿了荷包赏了郑妈妈,送了出去,这才坐在炕桌旁打开锦盒一看,便是一愣。
这样水头好的镯子,她的嫁妆里也不过只有几对而已。
容凉正从里屋出来,看着冰清的样子过来一看,眉峰微挑,笑着说道:“今儿个你还捡了便宜了,这镯子是我母亲的陪嫁,没想到倒是舍得给你。”
“那还要多谢夫君替我周旋,不然只怕要挨罚了。”冰清笑着说道,看着容凉的神情深邃悠远,眼眸深处夹着探究,扑面而去。
容凉似是没看懂,将那镯子拿起来给冰清套在手腕上,雪白的肌肤衬着碧绿的镯子,流光溢彩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明儿个溯光府上宴客,没事的你去散散吧。”
冰清微楞,好端端的怎么会让她忽然去参加溯光家的宴会?冰清凝眉,容凉的心思还真是让人猜不透,隐隐约约的觉得好像会有什么事情要生一样。
容凉半垂着头,浅浅而笑,金色的眼光散在他的身上,头,下颌都染上金色的光芒,在这金色的光线中,越衬托的他俊眉修目,耀眼无敌。
“好,只是没有请帖贸然上门,总是有些不妥当。”冰清这样的世家闺秀,讲的是个颜面,人家没给你送帖子,巴巴地赶上去,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更何况……溯光……是跟世家敌对的,她去真的没有问题吗?
容凉做事越来越令人摸不清楚头脑了,冰清觉得自己不仅看不透容凉,也怀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成亲后直线下降了。
“帖子送来了,在书案上,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容凉又笑。
“……”冰清彻底无语了,除了点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顿时有些闷闷地,便拿过针线框子有一针没一针的做针线。
屋子里的地龙烧的暖暖的,金色的阳光透过宽大的雕花棂窗子照了进来,临窗的大炕上全是细细碎碎的阳光,撒在人的身上暖暖的,舒服极了。冰清素来不是一个跟自己较真的人,实在是这个环境太舒服,心里的那点不愉快也就渐渐地散了。
容凉虽然捧着一卷书,眼睛却不时地扫过冰清,此时瞧着她紧绷的脸线条柔软,一双眼睛带着温润,嘴角浅浅的勾着,他知道她是不生气了。
不由一笑,忽然觉得冰清这样的性子实在是有些让人惊讶,世家贵女的她,能有这样的洒脱的心性,着实是太难得了。
瞧瞧,都不用自己哄,自己就把自己给哄了,多省心啊。
许是心情放松了,容凉身体放软倚在软枕上,倒是真的看起书来。
一是静谧,相对无声,却有无限温馨慢慢流转。
做了一个多时辰的针线,冰清便放下手里的活计,起来走动走动,摇摇脖子,垂头晃脑的样子倒像是个不倒翁,引得容凉轻笑不已。
冰清也不以为意,含玉跟墨玉捧着茶点上来,摆放好后,立刻就退下去了,留给两人安静的空间。
“笑什么啊,有什么好笑的。低头太久脖子酸,现在想想难怪夫子让你们读书的时候,一定要摇头晃脑的,想必是就怕你这般的脖子痛,真是个好办法。”冰清随口说道,转了两圈,脖子不那么酸痛了,就坐了下来,端起茶盏抿口茶,又捏了一块红豆糕,倒是悠闲自在。
瞧着她这般,容凉也忍不住的放下手里的书本,坐在炕桌前吃了起来,“手艺不错,这红豆糕做的是越来越好吃了。”
“****做了,总能提高手艺的。”冰清随意说道,吃了两块便不肯吃了,喝了口茶,这才看着容凉问道:“明儿个让我去溯家做客,可是又别的事情要做?”
没想到这会儿冰清又问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容凉笑,方才冰清生气,他就以为大约她不会问了。
“你从不做无用功,既然让我去,大约真的有急事。”冰清叹息一声,溯光那样的人,看着就令人憷,倒是他媳妇玉墨自己跟她见过几面,那时候她是夜晚跟前的大宫女,倒是个活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