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头看去,那罪魁祸却是一柄小刀,日光下刀锋淬着冰冷的寒光~!
好刀!
只可惜这刀差点要了她的命,恋晚怒极,这才是祸从天上来吧!
一把将那飞刀拔起,恋晚站起身来,打量一下四周,这才大声喊道:“暗下黑手,算什么男人,有本事出来正大光明的较量一番!”
回答她的只有凛凛寒风,恋晚抿紧了唇,嗤笑一声,伸手拍拍荷包,御风就从荷包里窜了出来,闻着气息寻找这飞刀的来源。
御风前面走,恋晚在后面跟着,一人一蛇,静谧的林子里,只有脚踩在枯叶上的簌簌声不停的传来。
恋晚全神戒备,慢慢前行,这静谧的林子里连声鸟叫都没有了,太不寻常了,纵然胆大如她,此时也有些不安起来。
御风忽然一下子窜了出去,嘴里不停地出嘶嘶声,恋晚眼神一变,脚步加快跟了上去。
又走了几十步,拐了一个小弯,就看到前面林子里大树前一个人影背靠着树枝坐在那里。
恋晚不知道有没有诈,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两步,脚步声引起了那人的注意,只见他缓缓地转过头来,一双如水般清澈的眸子对上了恋晚戒备的面颊。
恋晚微微一怔,是个道士!
这道士左臂软软的垂在身边,胸前还有一片血迹,一看就是受了重伤。可是即便这样狼狈,那双眸子却没有丝毫的狼狈之像,干干净净的凝视着逐渐靠近的恋晚,金色的阳光罩头洒下来,那道士的眉眼像是笼上了一层金光,朦朦胧胧的像极了冰山雪峰上的那一抹初雪。
恋晚觉得心口像是跳动了一下,她从没有见过这样气质这样干净的人,就像是被泉水洗涤过的玉珠,像是初冬的第一场雪,像是春天的第一抹绿芽。
“姑娘,能帮个忙吗?”那道士轻轻开口,他的声音微微有些低沉,在这寂静的空气里炸开,让人的心神都为之一动。
恋晚听着这声音才回过神来,“帮什么忙?”她素来是个冷清的性子,即便是心里热油翻滚,面上依旧寒霜照面。
“你看我胳膊断了,你会接骨吗?”
“会。”恋晚良久才应了一声,转身从旁边的书上折了一根比较挺直的树枝,然后斩了一段比较光滑的,这才走到那道士的跟前。
伸出手轻轻地捏了一下那道士的胳膊,眉心微皱,断成三截,“那国师下手够狠的。”
“是有点狠。”道士轻声附和,似乎一点也不奇怪恋晚为什么会知道是国师下的手。
恋晚却是身形微顿,“你早知道我藏在枯叶里?”
“叶子盖在身上还害怕吗?”
树叶是他卷起落在她身上的?恋晚抬头凝视着道士,“三真观的凌霄真人?”
“你听说过我?”灵霄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声音浅浅,余音环绕。
“听说过。”恋晚趁着说话的功夫转移灵霄的注意力,趁机对上了骨头,然后用树枝标直,从荷包里拿出一节冰蚕丝给他捆上。有点肉疼,但是这里没有细绳。
灵霄看着恋晚接骨的手法极其熟练,而且手艺很不错,“你经常做这种事情?”
“我是个女郎中。”恋晚缓缓的说道,这话也不骗人,她的确精通些许的毒术医术。
弄好了胳膊,恋晚看着灵霄胸前的伤口,眉头又皱了起来。抿抿唇,这才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膏,递给灵霄,“你自己抹上,很快就能止住血。”
恋晚把药膏塞给灵霄,自己转身走开,男女有别,解男人衣裳的事情,有些不妥当。
灵霄也没强求,自己笨拙的用右手将衣衫解开,额头冒着细汗,将药膏抹上。在闻到那药膏的香气时,灵霄抬头看了一眼恋晚,这是一种已经失传的疗伤圣药。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还不知道姑娘芳名。”灵霄系好衣衫,手里的药膏并未还给恋晚,直接揣进了自己的怀中。
“方才道长救我一命,现在抵消了,就此拜别。”恋晚很想离开这里,总觉得这个牛鼻子老道令人摸不清出深浅。
“姑娘独身一人进此深山可是要找什么东西?贫道在这山中已经住了几十年,说不定能帮姑娘一把。”灵霄扶着树干慢慢的站起身来,笑的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