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一愣,转而就微变了神色,看她的眼神更加古怪,仿佛她就是一个十足不识抬举的人。
毕竟在这些古人眼中,像君洛寒那样身份的人肯来看望她这么一个下了大狱的王妃已经是她莫大的荣幸了,可她却还不知感恩、竟敢拒绝与他相见,最重要的是,进了大理寺,她竟然还妄想着能在三天之后出去!
可他们不知道,景帝给了君洛寒三天期限,那三天也算是她给那人最后的机会。
若是他果真找到证据救她出去,那就是她之前误会了他,是她对不起他,可若最后没能找到证据、她真的成了冤死的刀下亡魂,到那时候再去纠结究竟是谁害她也没有意义了,不管是不是他,她都将不再关心……
所以此刻,相见不如不见。
两日后,御书房。
景帝淡淡审视着眼前之人,一如一年前的英俊挺拔,或许唯一改变的就是他眉宇间的那股气质,原本是温润如玉,如今虽仍是个文质彬彬的温和之人,但浑身上下却又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深邃,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不可侵犯的王者之风。
“才一年不见,想不到启圣先帝竟已故去,朕深感遗憾。”
“皇上不必太放在心上,父皇本已年近花甲,无病<一~本>读>小说 ydu无痛,走得很安详。”
景帝点了点头,手中捧着李成德方才沏来的茶盏,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杯盖,动作沉缓地捣着其中叶沫,嘴角笑意清浅,但笑不语。
慕容殇亦是眸色深深,唇边一抹儒雅的淡笑衬得他平和无害。
“不知启圣陛下此次前来天阙所为何事?”最终还是景帝开口问了话,也并非是忍不住,只是奇怪这位启圣新君的来意,毕竟对方登基才短短几个月,突然之间就来了天阙,行动时更是算作微服私访,完全不带启圣朝中仪仗,根本不是以国君之礼前来天阙,所以为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公事。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次来访,对方一来就要求见他这个天阙帝王,究竟是有何要事,值得这位国君亲自跑一趟?
慕容殇自是早就料到他会开口,叹了口气道:“其实朕此次前来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听闻朕的皇妹如今被皇上关在大理寺中,三日后处死,所以今日特来一探。倒也并非强求皇上赦免她的罪行,只是希望能够见上她一面,并在她死后将她的尸体带回启圣。”
他称一声“皇上”,自是礼节周到,态度甚至可以用谦卑来形容。
景帝愣了愣,心中起伏不断。
他天阙的牢里什么时候关了启圣的公主?若是果真如此,那可是破坏两国邦交的事,缘何眼前这个启圣皇帝却不要求自己放人,反而只要求将公主的尸体带回?最重要的是,大理寺中关押的一般都是皇亲国戚,这位启圣公主究竟是犯了什么事,竟会被人抓进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