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里的男的,嗫嚅道:“那……您现在……”
张四海伸手摸了摸脸颊颧骨,那里被迸溅的石子划伤了,伤口有些深,到现在还在渗血,叹息了一声说:“这就是我的命!
说给你可能不相信,我在国外的几个户头上有上亿美金,足够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可有时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是赚够了,可是那些冒着杀头风险跟着我的兄弟,他们还没有衣食无忧,我怎么能自己一个人跑到国外去潇洒快活呢。
所以啊,这就是命!
出来混,早晚有一天要还的。”
说到这里张四海起身道:“行了,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会离开。另外别试图逃跑,那样后果可能不是你们想要的。”
说完也没理会两人,抬腿朝卫生间走去。
推开铝合金门,里面画面有些吓人,地面、水池、墙壁、马桶上到处都是血迹,而淋浴间里,一个赤着上半身的大汉正用塑料布紧紧勒着一个看不清面部的“血人”脑袋,挥拳猛击。
张四海冷冰冰道:“还不肯说吗?”
大汉面色狰狞道:“这小子嘴硬的很。”
张四海走到淋浴间门口蹲下来,说:“把他放开。”
大汉扯开塑料布,血人软趴趴的倒了下去。
张四海拽过莲蓬头,调到最高温度后对着地上的血人冲。
凉水把血人脸上的污渍冲干净了,露出一张完全变形的脸蛋,隐约间能辨认出,正是吕博峰。
就在这时,莲蓬头里喷出了热水,昏死过去的吕博峰被活生生给烫醒了,出一声如同野兽的悲鸣声,整个身体跟着往后缩去。
高高肿起的眼睛使劲睁开一条缝隙,等看清面前的人影后,压抑着嗓音嚎哭道:“海…海哥……你……你看在我哥的份上饶了我吧……唔唔唔……”
“我饶你MLGB~”张四海抓着吕博峰的头狠狠在地板砖上撞击着,“知道我这辈子最恨什么人吗?就是像你这样的二五仔!
我TM活的已经够艰难了,要堤防条子,要堤防敌对势力,还要睁大眼睛提防着身边人半夜偷偷把我干了,你知道我有多累吗?
你个王八蛋居然还敢来试探我的耐心,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张四海说一句撞一下,说到后面吕博峰脸上再次被血糊满。
松开手,张四海略微喘息了一下,道:“说吧,谁让你出卖我的,是梁金龙吗?”
“海哥我……我没有……”吕博峰气若游丝的呢喃道。
张四海伸手接了个沙靠垫过来、盖在吕博峰脑袋上,然后抓起地上的手枪顶在靠垫上,冷冰冰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到底是谁?”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
原本以为坚持着不说就能逃过一劫的吕博峰,眼看到了鬼门关,最终还是哽咽道:“是……是……是关秋~呜呜呜呜……”
……
……
海川路上新开的一家西式甜饼屋里,三个女人相顾无言。
吴香君用汤勺搅拌着甜汤,好几次都欲言又止,然后又一脸无奈的低下头,一副犯错后的可怜模样。
面朝西的秦岚最终还是于心不忍的说:“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另外你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态度?”
吴香君说:“当然是他的意思!之所以请我来转告,也是怕你们不接他的电话。”
秦岚问:“没了?”
吴香君眨巴了一下,想耍赖,但是秦岚幽幽的目光让她又无法回避,只好苦恼道:“你们别逼我了好嘛,我真得不知道该怎么选。
而且……而且你们不觉得现在这样挺好嘛,大家一块工作,闲暇时再一块出来逛逛街啊、购购物啊什么的。至于以后,想那么多干嘛呢,你们说对不对?”
秦岚不说话了。
朴若蹙眉说:“你真这么觉得?”
吴香君道:“对啊~”
朴若愤怒道:“那他对我造成的伤害呢,难道你想让我就这样算了?”
吴香君说:“那他不是说了要过来道歉嘛。”
朴若说:“道歉道歉,这都几天了,他人在哪里啊?我看不是他想道歉,而是你在帮他掩饰。”
吴香君去抓她的手,被朴若避开了,说:“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啊,其实主要是我比较享受现在的生活。
你知道的,以前我一直跟那些不学好的同学混在一起,天天不是飙车就是泡吧蹦迪,要不是他把我叫到67同城,以后的我会是什么样,真得很难想象。
我也是出于感激才这么帮他的。”
听到她的解释,朴若心里好受了点,然后说:“你跟他说,道歉就不必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吧!另外三和证券那边的offr已经过来,我将出任中国区席执行官。”
吴香君对什么证券一窍不通,听到朴若要走,苦着脸说:“若若,真得不能留下来嘛。”
朴若摇摇头,然后又说:“你放心,总部就在沪市,以后我每个礼拜天都会回来。”
吴香君说:“要不今天晚上聚一下,就当是为你践行的。”
朴若稍稍考虑一下道:“好吧。不过不许让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