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祁王府这边
因为和朱裕大闹一场,谢云菀往祈王妃跟前请安时, 脸色十分的苍白, 眼中也尽是委屈。
祈王妃看她这样, 心中微微有些不喜。虽她知道儿子做的那些糊涂事,可当初谢云菀应了这门婚事, 便是做好心理准备的。这会儿闹的这样难看,传出去了岂不让人笑话。
看祈王妃这神色, 谢云菀心中如何不知道,祈王妃这是偏向自个儿的儿子。可她怎能不委屈, 她如今也不能回谢家指望母亲和爹爹替她做主, 也唯有让祈王妃帮自己了。
“母妃, 我和二少爷大婚已经有些日子, 可自打大婚那日,二少爷便从未踏进我房里来, 我如何能不知道,这些日子就连府邸的丫鬟都在看我的笑话。我也不敢奢求二少爷能敬重我,可我是二少爷的妻,他这样让我难堪, 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听着谢云菀的话,祈王妃确实也觉得这事儿是儿子做的不妥。
这哪家的新嫁娘,这么多日了还是清白之身。
这换做哪个女人, 心里能不委屈。
这么想着, 她暗暗叹息一声, 不免生了几分怜惜道:“好了, 你先起来吧。母妃知道这件事情上你受委屈了。”
谢云菀却是不为所动,泪眼朦胧的看着祈王妃又道:“母妃可知,昨晚是那如妘侍奉的二少爷?”
祈王妃听到她提及如妘,道:“这如妘和玉岚都是裕哥儿跟前侍奉多年的丫鬟,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这事儿放在外头,也算不得是新鲜事儿。我也是顾及着你的脸面,才没让裕哥儿抬了两人为姨娘。可你这样闹腾,这不是让裕哥儿更对你心生不喜吗?”
“你如今已经出嫁了,不比闺阁中的姑娘,什么都能随了自己的心思。不过是两个丫鬟,你随意打了是小,可为此和裕哥儿真的生了嫌隙,你当真不后悔?”
谢云菀万没想到祈王妃会这样袒护着自己的儿子。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再没这样委屈的时候。
一旁,朱宝茹也忍不住开口道:“二嫂,母妃这话,确实不是故意偏袒二哥。不过是个贱婢,你这般放在心上做什么?她即便生下了二哥的孩子,也只是庶出。你如今当务之急是抓住二哥的心,而不是在这里为了这点儿小事惹二哥不开心。”
听着朱宝茹这话,谢云菀知道这祁王府是没人肯替自己做主了。
可她又怎么能甘心。
见她不说话,祈王妃知道方才她所说的那番话她到底是听进去了一些,脸色也变得缓和了许多,“好了,别跪着了,快起来吧。”
“你要记住,你是我们祁王府的二少夫人。今个儿别说是一个如妘了,便是这样的丫鬟再多几个,还能越得过你不成?裕哥儿若是瞧着你宽容,心情自然好,定然不会就这样一直冷着你的。”
谢云菀只觉得自己掌心一片冰凉,看着祈王妃的嘴唇一闭一合的,她突然有些不明白,祈王妃若不是看重她,当初又何以带了朱宝茹往忠国公府去提亲。
可既然看重她,为何现在一点都不护着她呢?
说不出是后悔不后悔,谢云菀知道,眼下也只能向前看了。
等她从正房离开,朱宝茹看她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道:“母妃,不过一件小事,倒也值得她闹腾到母妃跟前。这哪里像是谢家嫡出的姑娘,便是外头小门小户,也不至于就像她这样沉不住气。”
说完,又想到回门那日,谢云菀跪在谢家门口,可大门却最终为开,朱宝茹就愈喜欢不起这二嫂来。
她不顾自己的脸面也罢了,可她如今是祁王府的二少夫人,那样跪在那里,算怎么一回事。这不是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吗?
祈王妃笑着看着女儿,缓缓道:“姑娘家,遇到这样的事情,心中有苦,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件事情上,多少也是你二哥太不懂事,这大婚都这么多天了,媳妇还是清白之身,我看啊,菀丫头与其是和那丫鬟置气,更多的是觉得自己难堪罢了。”
朱宝茹冷哼一声,并不赞同,“这也是她咎由自取,她若没有那样跪在谢家门口,让二哥也丢尽脸面,二哥未必就不肯给她体面。”
祈王妃听着她这话,脸色也冷了许多。可说到底这是一桩糊涂事,她也只盼着谢云菀能早点儿给祁王府诞下子嗣。姚氏她是指望不上了,这谢云菀虽说生了孩子是二房的,可对于祁王府来说,也总算是留了后了。
不由的,她又想到了长房。姚氏这都过门多年了,子嗣是无望了。可也怪了,老大除了往姚氏那里去,平日里长房那两个姨娘,也时常侍奉老大的。
怎么肚子愣是一直没有动静。
难不成,是姚氏真的在她们身上动了手脚。
这么想着,她便想着把自己身边的大丫鬟指给儿子,毕竟对于现在的祁王府来说,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祈王妃会起这样的心思,世子妃姚氏这几日早已经想到了。
也因此,她对谢云菀更是恨得咬牙切齿的,若不是这晦气的东西,她的孩子,怎可能没留住。
侍奉姚氏的丫鬟青蕊,知道自家主子视谢氏为眼中钉肉中刺,便拿了昨晚的事儿逗自家主子开心,“主子,昨个儿二少爷身边可是丫鬟茹云侍奉的,谢氏因此和二少爷闹腾了一场。方才,才从王妃那里出来。可见,是求王妃做主去了。”
姚氏手中拿着勺子,漫不经心的搅着青瓷碗中的燕窝,满满的嘲讽道:“就这晦气的东西,二少爷也敢碰她,也不怕被克死了。”
姚氏是实在不明白,母妃怎么就偏偏给二房挑了这谢氏。
朱裕私底下确实是混一些,可她就不相信母妃就找不出比谢氏更合适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