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泽带我来到了他家,也是自带花园的奢华别墅,这就是他和赖月一同居住的地方。在庭院遮阳伞下品红茶的赖月看到了我,似乎见怪不怪了。
少女你真的一点危机感都没有了,你心上鬼都把我往家里带了,你居然连炸毛都没有了。
我终于知道伊泽是要我来看什么了,我在他家的花园里看到了精心培养的玫瑰花。我立刻联想到了每天出现在自己课桌上的玫瑰,我轻轻抚摸着那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我:“原来那些玫瑰是你送的。”
伊泽:“有没有很感动!”
我:“本来还幻想着是谁,结果是你。”
伊泽:“……”
赖月:“哈哈哈哈哈!被嫌弃了!”
伊泽抱怨:“本来是想让你不经意的现,不过你最近都没去上课,让我很是挂念呢。”
赖月:“反正没现,你都没机会。”
伊泽:“好像是这样哦,那小冰山你还喜欢罗安吗?”
忽然就直球问是怎么回事,我能说我目前谁都不喜欢么。地球啊,你可怎么办啊。
赖月:“你这奔丧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一秒恢复面瘫,我说:“目前没有在意的对象。”
伊泽一阵欢呼:“那太棒了~我没机会,谁也没有~”
赖月:“不过,我觉得桀的可能性很大啊。”
我:“为什么?”
赖月:“你看,你最近不是一直都和他在一起么,而且识破罗卓烈的事情,算是他最大功劳。你不知道,他有多在乎你。”
我:“我知道,就因为我知道他有多在意我……”
伊泽:“所以才要分开对吧~”
不得不说,伊泽有时候直觉准的惊人,就像他一开始就看破桀的本性那样,他现在也猜到了我对此的想法。
“小冰山,我站你这边,不管你做什么决定。而且,你不觉得,现在这样老实听话的在家里一步不出,很像一种变相的软禁么。那家伙对你,保护过度了。”
*
伊泽将我送回来时,桀已经在家里等我了,看到他冷漠表情那一刻,我差点要抓着伊泽的衣角,不让他走了。
但我克制住了自己的行为,让伊泽先行离开。一开始我觉得和桀的事情可以拖延,现在又觉得不能再拖。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快刀斩乱麻是否更好,总要做出抉择的。我要赌,赌他对我的爱能战胜占有欲。
“不是让你待在家里么。”
“伊泽不会对我做什么的,我也想散散心。”
看着他的脸色我小声地辩驳了一句,走到他身旁的沙上坐下,我又试探性地开口,“桀,你觉得爱是怎样的。”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似乎也害怕他回答出来的并非我所想的那样,又快速地补充:“我从来没有这样爱过谁,很多看似荒唐的爱意也没办法理解,罗卓烈那种完全就是变态犯罪。而我一直认为,真正的爱是会让对方拥有更好的未来。如果那个人爱我,那就是最幸福的,如果不是,那也只能祝福了。”
“无双,这就是你想要的么。”
他一说话,我就莫名胆战心惊,内心深处有个预感,如果桀会黑化,大概就是把内心的欲望和扭曲完全释放,再不压抑。再也不会关心我的想法,只会遵从原始的想法破坏我,可能会比罗卓烈还要可怕。
把目光投注在我身上,桀靠近了几分,伸手将我耳边的挽开。
“伊泽对你说了什么。”
“是我觉得哪里不对,我这样天天窝在家里……”
“好好保护你,又有什么不对。你只需由我来满足就可以了,不管世界因你变成怎样都无关紧要。我不是你的注定也没关系,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在我触目所及的地方。”
喂喂,说出相当可怕的话了啊!
“或者,给我一个机会,试着回应我。”
虽然也有日久生情的说法,可我和桀都这么久了,要是爱他,早就上了,哪里还磨蹭到现在!
此刻,我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压迫感来自于桀不动声色地凝视。光是看着那双异色瞳孔,就觉得压力山大。
忽然,面前的少年绽出浅笑,那汹涌而来的压迫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开个玩笑的,别紧张。以为我会变成罗卓烈那样把你锁在家里么?”
“我……”还真的产生过这种念头。
“那么不安,下周就开始上课去吧。”
直到他气息改变,我才敢去直视他的双眼。除了害怕,还有不愿意看到他露出受伤的神情,其实,他永远不会伤害我的吧。
“桀,我觉得,还是要与你说清楚。我们结束这种保护与被保护的关系吧,一直拖延着,我会更难受。”
“你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似乎完全不吃惊我会提出这样的事情,很平静,他的语气到表情居然都没有变化。这和那天坦白完全不是一个风格!亏我还担心他会想不开……
“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我会这样说了。”
“嗯,在你说要给你时间思考那时,我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了。”
这下子轮到我愕然了,原来当时就猜到了会是这样可能了么。那当时,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放过我的,明知这样放手,可能就会面临永远失去。
心口闷痛不已,我坐在沙上仰头望着他,排山倒海的愧疚将自己掩盖。
我居然没有信任他,我居然以为他会伤害我。
“对不起,我以为你会像罗卓烈那样,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还是怀疑了你。”
“你没有错,我确实伤害过你,不对么。好好休息,我就在一楼的房间,有事叫我。”
看着他的背影,我忽然有种一切都结束的错觉,从沙上站起,却在要触碰到他的肩膀时缩回了手。迟疑着,我还是轻轻唤了他的名字。
“桀……”
“无双,这是我最后一次守护你了,以后,就要一个人努力。”
房门阖上出轻响,我憋在眼眶里的眼泪也稀里哗啦地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