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雨莎弯腰捡起了手机,一看,上面是路遥遥跟贺思源的合影,两人脸挨着脸,身后是一堆请帖。
思源哥要办婚礼了?好像他们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朱雨莎问朱昊天:“思源哥要举行婚礼?”
朱昊天伸出手,讨要手机:“姐,你把手机先给我。”
先把手机要回来才行,万一她姐一生气,把他手机砸坏了可怎么办。
朱雨莎拿着手机晃了晃,说:“先回答我。”
“你保证,不生气不火不许有过激的行为?”朱昊天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说。
朱雨莎点点头,朱昊天却有点不确定了。姐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说话了?
他硬着头皮说:“是的,思源哥和遥遥姐定在3月9号那天举行婚礼。”
说完,他对朱雨莎说:“手机现在可以还我了吧?”
朱雨莎没什么表情的,直接将手机塞到他怀里,然后蹬蹬的又跑上了楼。
谢文妤刚从外面散步回来,见状问:“你姐又怎么了?怎么又跑上楼了?”
朱昊天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朱雨莎回到房间,整个人扑在了床上。
心里闷痛得厉害,思源哥,思源哥~
办了婚礼,他这个婚就是货真价实的了,世人皆知。
最近两个月,因为陈峰的关系,她很少想起贺思源了,也许,是她故意不去想。
是的,朱雨莎跟陈峰谈恋爱了。陈峰给她当免费的司机,接送她,随叫随到。朱雨莎享受着他的好,渐渐对他也多了几分真意。
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一个贺思源。
她以为她走出来了,可是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自己是自欺欺人。那么多年的执念,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能解开?
朱昊天有点不放心,想了想还是对谢文妤说:“妈,姐听说思源哥要办婚礼,脸色就不太对了。”
真是,他就看不上朱雨莎为了一个男人要死不活的样子。
朱昊天誓将来他才不会为了某个女人要死要活的。不过,后来他才现,这现实真是赤果果的打脸啊。
谢文妤听了朱昊天的话,叹了一口气,不放心的走了上去。
果然,她上去的时候,朱雨莎的房间里传来嘤嘤的哭泣声。
谢文妤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雨莎,你这又是何苦呢?你现在不是有陈峰了吗?没有走不出来的情伤,妈妈相信你将来会忘记思源的。”
“妈,你没经历过,你不懂。妈,我这心好痛好痛,妈,我受不了。我真的不想思源娶别的女人,呜呜呜呜~”
以前他们没办婚礼,她还可以自欺欺人的认为,他们的婚姻只是儿戏,还没得到所有人的承认。
可是现在,一切即将成为定局。
“雨莎,你的心情妈懂,你过完这几天,跟陈峰一起走吧,妈安排人给你们订机票。”
“呜呜,我不想走,妈,我要留下来!”
“听话!”向来温柔的谢文妤重声厉喝,朱雨莎先是一愣,转而哭得更伤心了。
“文妤,你怎么吼雨莎呢?雨莎都是大姑娘了,有什么不对,你不会好好地跟她说吗?”
朱荣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的眉心都皱成川字了。
朱雨莎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哭着扑进了朱荣光的怀里。
朱雨莎的记忆里,从小就是朱荣光温暖宽厚的怀抱。朱荣光年轻时长得英俊,现在经历岁月的洗礼,变得更加儒雅深沉,极具成熟男人的魅力。
看到他回来了,朱雨莎就像找到了主心骨。
谢文妤的脸色有点难看。看着抱在一起的父女俩,反而她像是个多余的。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多,尤其是今年这半年,雨莎毕业没找工作,朱荣光在家的时间呆得越来越多了一点。
不管是不是她多心了,反正一个星期后,就算雨莎不走也得走。
“刚刚我听你妈说,要你走什么走的,你要去哪里?”
朱雨莎哭了一场,情绪好多了。
她说:“妈叫我跟陈峰一起去A市工作。可是我对那里一无所知。”
朱荣光第一次没再温柔的对谢文妤说话:“文妤,你怎么想的?雨莎跟陈峰?他们谈恋爱我本来就不赞成的。陈峰有什么?一个穷小子而已。两人都没结婚,雨莎就跟着他一起走,像什么样?显得我们朱家的女儿这么没身价,倒贴吗?”
谢文妤看着朱荣光觉得有点陌生。这是她生活了十多年的枕边人吗?
当着孩子的面就这样不给她面子。
谢文妤红了眼睛,说:“穷小子又怎么了?荣光,当年我嫁给你的时候,我们家不是也一穷二白吗?既然你都可以,为什么不相信陈峰也可以呢?”
朱荣光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别跟我提陈峰。现在是寒门难出贵子。我们那个年代机会多。你看看现在的孩子,越是穷人家的孩子越是被娇惯被溺爱,养出穷二代的富公子和公主病,反正他们谈恋爱就算了,结婚绝对不可能!”
说完,朱荣光不再听谢文妤的解释,转身走了出去。
朱雨莎咬唇,看了看谢文妤,小声地说:“妈,你别伤心,我爸也是担心我,他不是故意跟你生气的。”
谢文妤看着朱雨莎,看着她年轻娇嫩的容颜,让她怎么开口?告诉雨莎,她怀疑她当亲生爸爸的人,近来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万一不是呢?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却来得有点早。
朱昊天那天晚上,跟贺思源他们吃饭去了。三人聚一餐,准备后天启程回Z市再聚。
而谢文妤跟朋友约好了,当天晚上做美容,第二天去美术馆看展览。
朱雨莎没跟陈峰约会。这两天的心情不太好,她做什么都没情绪。
她在家里开了一瓶红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平常家里并没有佣人候在一旁,需要的时候按铃他们就进来了。
朱荣光应酬回来,也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
最近公司的业务没那么好做,不知道是不是有江雪从中作梗。
朱荣光不是没有怨恨的,不过就是小小的砸了一下铺子,多大的事。不是没伤到人吗?还有钱他也赔了啊。为什么非要揪着不放。
甚至连这次思源要办婚礼,也没有给他请帖。还是别人问起,他才知道。朱荣光当时心里简直是百般滋味都有。
回到家,他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朱雨莎穿着睡袍,拿着酒杯,看着电视,边看边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