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何。只不过让你了解一点孤的现状。毕竟,以后这些都与你有关。”太子一点一点抿着茶,悠悠地道,“如你之前所诊断,孤多疑。小公子来陪伴孤之前,孤夜间睡觉轻,极难安枕。日常不能容人碰触孤的身体。夜间更不能。”
苮清咬牙忍道:“民女可以为太子殿下配置一些调节身体和睡眠的药物,应可以……”
太子轻笑一声,直勾勾看向她:“可孤需要女人纾解,这个也要靠药物么?还是你想直接让孤不举,让大周分崩离析,让孤的铁骑血洗了你神农氏的山门?”
“你……”苮清气结!
太子悠然道:“要么,你跟孤走,医好孤的心疾,让孤能娶旁的女人。要么,你留下来,让姑姑操办你的婚事,你嫁给我做太子妃,为孤诞育子嗣。这两条,只要孤有了皇嗣,便放你走。还有第三条,你现在就拒绝我。等我回宫之后,你师兄第一个死,你门中的噩耗会一个接一个地传出来,直至灭门。你自己选。”
苮清心情灰败,知道此人之能,绝非自己所能抗衡。但到底不甘就此认输。遂最终咬牙道:“我跟你走。”
不就是治病?心疾难医,但是病就总有办法。她一个医者,总不能不靠医术救自己,却要靠身体免除师门的祸端?
太子笑了。
若干年后,苮皇后想起当年自己一腔孤勇的单纯就忍不住捂脸。那时候,她实在是太不了解孩儿他爹,太不了解什么是变态了……
次日就是中秋,百里芸请了老神仙和苮清跟自己一家一起拜月、吃团圆饭。百里老将军的伤势已经大有起色,能撑着在桌边坐一顿饭的功夫了。
人少,大家都坐一张大桌,不论身份尊卑,只序齿龄。老神仙最年长,当仁不让坐了位。稍下的右手坐了百里敬。往下两边,左手依序坐了百里芸、苮清、拓拔元蔚。右手依次坐了百里止、太子、拓拔元贞。
八个人里两个可爱的孩子,大人们也都是洒脱的,一顿饭倒是吃得其乐融融。
百里芸注意到太子和苮清之前的气氛有点儿奇怪,但是也没心思多管。谁有谁的心思想头。正如这中秋之夜,便是再开心,她心里也翻涌着揪心的思念。
也不知拓跋猎如今可知她怀孕的消息了?可曾也对着月亮在挂念她?
莫不是,已经在路上了吧?
太子是借着督查南境之事悄悄绕路过来的。过完中秋,便不得不离开了。走时以伤势尚需照料为由,带走了苮清。
太子离开的时候,拓拔元贞拉着他蹲下,拉着他的手嘱咐了又嘱咐:“要小心!”“我不在,你也要好好睡觉!”“亲兵要自己练,不可轻易交予旁人!”“娘把云烈卫留在南境了,你让他们守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