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锐将水杯放到茶几上,就出去了。
薛家良端起罗锐给他沏的茶水,来到卫生间,用茶水漱了漱口,出来后,见邢伟岩已经坐到沙上了,皱着眉头,正在看手里的两页检验报告。
薛家良以为他是愁水质和土质污染状况,就故意轻松地说道:“你吃早饭了吗?”
邢伟岩就是一愣,他抬头看了薛家良一眼,说道:“吃了,您刚吃?”
“昨天晚上来了两个朋友,早上陪他们吃的早点,刚把他们送走。”
邢伟岩不知他为什么不关心化验结果,到说起闲话来了,他“哦”了一声,继续低头看报告。
薛家良坐在他旁边的单人沙上,这才不紧不慢地问道:“结果出来了?”
邢伟岩说:“是的,昨天头下班他们给我送过来的,我晚上来了,听楼下值班的人说您来了客人,我就没上来。您先看看这个报告。”
邢伟岩说着,就将手里的报告递到薛家良的手上。
薛家良接了过来,检验结果居然跟省里罗锐拿回来的那份一模一样!
他不由得地偷眼看了邢伟岩一眼,邢伟岩正在低头喝水,眉头紧锁。薛家良以为他是愁药厂污染治理的成本问题,肯定还担忧财政收入受到影响等一系列问题。
其实,邢伟岩是另有所忧。
薛家良当然不知道邢伟岩心底的想法,他说道:“和我预想的差不多。”
邢伟岩诚恳地说:“是啊,没想到展成这么严重了。我工作有失误的地方,应该每年检验一次。”
薛家良知道,邢伟岩在为自己开脱。尽管话说得很诚恳,但却是那么软弱无力,药厂刚建厂时的排放物和现在的排放物是没有本质上的区别的,污染从一开始就存在的,只不过那个时候还没有显现恶果。
从他进来的那一刻起,薛家良就感觉他似乎有什么心事,但这心事跟他的检讨又不合拍。他不屑于去琢磨他这个伙伴内心真实的想法,无论他怎么想,只要在工作上能做到统一,其它薛家良不去计较。
想到这里,薛家良说道:“伟岩,也不要这么说,他们拿个假的化验报告糊弄你,糊弄老百姓,你当然不会想到后果居然这么严重。”
邢伟岩叹了口气,他今天的忧虑不是装的,更不是为了检讨自己工作失职装的,是真的忧虑。昨天下午,报告刚一送到他的手,他就接到了邢有信打来的电话。
邢有信在电话里跟他说:“看到化验报告了吧?”
邢伟岩一听就明白了,他说道:“是的,看到了。”
邢有信说:“这次这个报告可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