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接下来很有可能生的事,贤妃娘娘便止不住的开心。进宫四年了,她终于成为皇上真正的妃子了吗?
贤妃一时间有些无措,不知该怎么服侍皇上,皇上才会满意。天知道她有多怕万一皇上不满了,日后再难宣她侍寝。
或许因为着急,以前所学的那些诱人手段,瞬间凝固空白了,不知道该如何施展。
贤良宫的下人们识趣的退下,将寝宫的大门贴心的关了起来,远远离开贤良宫,脸上皆有一股喜意。自家娘娘终于要名副其实了吗?今日可是娘娘大喜的日子。
下个人离开,寝宫里只剩下贤妃与楚宇晨,气氛有一瞬间的诡异。楚宇晨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贤妃娘娘,并不说话,似乎在等着她怎么做。
贤妃娇羞,但她不敢让皇上亲自打破沉寂,也十分珍惜这次的机会,扭着款款的水蛇腰,酥胸半露,娇媚的抛了一个媚眼,搔弄姿,眼含秋水,挑逗性的解下身上披着的宫衣,露出大片白皙如玉的肌肤以及大红牡丹的抹胸,笑道,“皇上,臣妾服侍您更衣可好?”
“不急,今日是朕与爱妃的第一次,朕自然要好好疼宠爱妃,让爱妃能够更舒服些。”楚宇晨将舒服二字咬得重了些,脸上的笑容意味不明。
贤妃不知个中原由,只知皇上从未对她如此温柔过,心里升起阵阵感激。自从她第一次看到皇上的时候,就被皇上的气宇轩昂给迷住了,天知道她盼这一天,盼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了。
贤妃娘娘感激得热泪盈眶,更加誓,今晚要好好服侍皇上,尽量让皇上夜夜都来贤良宫,再怀个小皇子,将来母仪天下。
“来人,备菜。”
贤妃一怔。
备菜?备菜做什么?如今都已经二更天了,皇上难道不宠幸她了吗?
仿佛知道贤妃的疑惑,楚宇晨笑着解释,“咱们一边饮酒作乐,一边……嘿嘿……”虽然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可楚宇晨那暧昧的态度,让贤妃定下了心。
原来,皇上想要情调啊。如果有前戏的话,那倒也不错。只是千万别耽搁太久,不然又像以前一样,朝中临时有急事,皇上又借机离开贤良宫了。
酒菜很快送到,满桌尽是佳肴,可两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直接将满桌佳肴忽视。
楚宇晨拿起酒壶,亲自替贤妃斟了一杯,吓得贤妃连连惶恐。
“这酒乃是风国送来的,极为甘醇,爱妃尝尝。”
贤妃娘娘惶恐的接住,“皇上,臣妾怎么敢呢?您乃是一国之尊,应该由臣妾来服侍您才对的啊。”
“喝了吧。”楚宇晨淡淡的,脸上噙着一抹若隐若现的浅笑,烛光下,另有一番俊美,看得贤妃心里扑通扑通作响,脸色绯红,不敢拒绝,以袖相掩,仰脖喝了下去。
这一喝,贤妃有些纳闷。
这真的是风国进贡的上等美酒?怎么一点也不醇香?
不过贤妃不敢嫌弃,皇上亲自替她斟酒,又如此温柔以待,后宫有几个妃子能有这个荣幸,不管是什么酒,只要皇上今日宠幸她就可以了。
“皇上,这酒的味道当真是甘甜醇香,臣妾从来都没喝过这么好的佳酿,臣妾也替倒上斟杯,皇上尝尝。”贤妃媚眼如丝,时不时暗送秋波,抬起白皙如玉的手,替楚宇晨斟了一杯,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贤妃脑子有些晕眩,差点站立不稳,心中一个咯噔。
怎么?这酒这么烈吗?才喝了一杯就要醉了?
“爱妃,你这么喝可就不对了,这酒烈性极强,平常人只要抿一口,都能醉得昏昏欲睡,你这一杯直接灌下去,怕是没有醉个一天一夜都醒不过来了。”
贤妃脸色一变,皇上怎么不早说?身子忽然瘫软无力,贤妃娘娘踉跄的坐在凳子上,脑子昏沉的厉害,连看着眼前的楚宇晨都一分为三,足有三个楚宇晨。
几乎要趴着桌子才能够坐得稳,哭丧着一张脸,依旧紧抓着侍寝不放,“皇上,那今晚……”
“今晚朕更喜欢你的醉意撩人。”
贤妃嘴角勾起一抹欣喜的笑容,眼皮子再也撑不住,昏睡过去,睡容中,不知道梦到什么,嘴里一直挂着浅浅的微笑,满足的笑容,甚至还有情。欲*高的呻吟。
楚宇晨脸上的笑容瞬间拉了下来,一双寒星般的眸子有着冷冷的冽意,水凌与两个忠心的太监不知从何处进来,出现面寝宫里,冷眼看着面露情。欲,呻吟不止的贤妃,心里一个咯噔。
主子给贤妃下药了?还是下的醉胭脂吗?
传闻只要喝了一滴醉胭脂的人,便会陷入迷情里,幻想着与人经过一场又一场仿若真实的幻境而无情自拔,主子竟然给她喝了整整一杯,贤妃娘娘怕是没有几天,都醒不过来的吧。
“主子。”水凌低低道,不知道主子宣他进来做什么。
“出消息,朕今晚歇在贤妃宫,宠幸了贤妃娘娘。”楚宇晨将宠幸两字咬得重了些。
“是。”水凌翻了一个白眼,脑子立即窜出一个想法。贤妃娘娘的呻吟声这么大,主子又大张旗鼓的歇驾在贤良宫,宫里的人,想不知道都难。
只是这个想法一窜过,水凌忽然又想到什么,面色严肃,躬身领命。
“主子……可是……醉胭脂虽然好用,可是……可是醒来后,怕是……怕是瞒不住的,贤妃娘娘如今还是处子之身……”水凌欲言又止。是不是处子之身,只要醒来后,稍微检查一下,便能够一清二楚的。
“那就把她的处子之身破了,她不是很想侍寝吗?朕满足她。”楚宇晨冷笑一声,连一眼都不屑看置于云端*的贤妃娘娘,大步离去。
水凌“啊……”的一声,哭丧着一张脸。
破……破了贤妃的处子之身?怎……怎么破啊……那可是主子的妃子,主子不把话说清楚,他哪里敢乱来。
水凌还想说些什么,楚宇晨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只剩他与两个太监以及处于迷情中搔弄姿,不断喊着皇上的贤妃娘娘。
水凌为难地看向贤妃,咬咬牙,对着两个侍人道,“你们两个,把贤妃的处子之身破了,记得,弄干净点儿,别让人看出破绽。”
“水统领……是要找个侍卫,还是……”
“我……我管你们,反正你们看着办就是了,要是办不好,到时候看主子不剥了你们的皮。”水凌有些没有底气的吼道,脚底一抹底,赶紧溜走,只剩下两个太监在那儿大眼瞪小眼。
怎么破?主子没有说清楚,水统领也没有说清楚,他们只是一介下人,该如何做?水统领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
皇宫,尤其是后宫,本来消息传递的速度就非常快,皇上歇寝哪一个妃子宫里,每天晚上,更是各宫所关注的。
然而,今天晚上,注定是后宫妃子的不眠之夜,也是朝中许多大臣们的不眠之夜。
原因无它,只因皇上今晚歇驾贤良宫,宠幸贤妃娘娘。这一次,不同于往日歇寝。各宫派去的眼线,纷纷传回消息,贤妃寝宫内,呻吟迷情之声此起彼伏,皇上不止宠幸了贤妃娘娘,且皇上还对贤妃娘娘异常温柔,直到天明上朝的时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贤良宫,前往早朝。
早朝前,赏了一堆的金银珠宝,古玩玉器给贤妃娘娘,甚至有意封贤妃为贵妃娘娘。
各宫沸腾了,皇上重新宠爱贤妃娘娘了吗?
贤妃娘娘昨日里才罚了乔美人与苏贵人,皇上非旦没有追究,反而大肆宠爱贤妃娘娘,这是怎么回事?贤妃娘娘好厉害的手段。
如今只是贤妃就如此嚣张,如果真的封了贵妃,那后宫岂不任由她胡作非为?
容妃的寝宫处。
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容妃,在听说皇上真的宠幸贤妃的时候,心里压制不住的酸意,脸色也阴沉得可怕。
她一直都安插眼线在贤良宫,皇上虽然宠爱贤妃娘娘,可并未宠幸于她,然而,昨天晚上,皇上却宠幸了,真的宠幸了,连落红都有了。
而她,她进宫也四五年了,皇上虽然待她不错,可皇上一直以礼相待,从未碰过她,她心里如何能够平衡。
这些年来,她看着皇上宠幸一个又一个妃子,纳了一个又一个妃子,心中的愁苦又有谁知道?
“娘娘,您别急,就贤妃那个德性,皇上怎么可能看得上她呢?您不是说了吗?如果不是贤妃娘家势力大,皇上并不会让她活在后宫的。”采荷见容妃脸色出奇的难看,不由安慰道。细数下来,皇上已经整整半年多没有来看过容妃娘娘了。
娘娘却每天坚持在院子里等待皇上,就盼着皇上哪一天能来,可一天天的都失望了。
“采荷,你跟在本宫身边多少年了?”容妃忽然转了一个话题,差点让采荷反应不过来,一怔过后,才老实回答,“娘娘,奴婢跟在您身边,已有十二年了。”
“十二年了?好快……不知不觉,本宫来到楚国,都十二年了。”容妃长长叹了口气,花容月貌的婉约脸上,有着恍惚的追忆。
“是啊,时间过得好快,奴婢记得,奴婢八岁的时候,被分配伺候娘娘,从此便再也没有离开过您的身边。”采荷点点头,眼里有着一抹笑意,只是想到容妃娘娘坎坷的身世,笑容又隐了下来,替她阵阵心疼。
她还记得,她第一眼看到容妃娘娘的时候,容妃娘娘才八岁。她没有一国公主的尊荣,更没有高高在上的骄傲,有的只是遍体鳞伤鞭伤,以及倔强不屈的性情。
如果不是知道她乃是月国的公主,她甚至不敢相信,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竟然连三餐温饱都是问题,更没想到,一个低贱的下人,也可以鞭打她,甚至,连她亲生的父皇,都想将她活活打死。
而这一切,只因她的母妃曾经陷害过同样身怀龙裔的月妃娘娘,差点使她小产。
所以容妃娘娘从还没出世,便受到月国皇帝的冷待。出生后,没有赐名赐姓不说,月国皇帝甚至没有正眼看过容妃娘娘,任由容妃娘娘在后宫受尽宫人的冷眼嘲讽。
在后宫,没有皇上的宠爱,没有一个靠山,那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尽管她流的皇室的血脉,也无法例外。
八岁那年,下人们弄脏的月国最受宠爱的惜月公主衣裳,害怕受罚,嫁祸容妃,月国皇帝不问缘由,便被一顿捧打,差点让容妃丢了小命。甚至在容妃面前,亲手赐死容妃的母妃。
同为公主,月国皇帝偏爱相惜公主,把她当作宝贝一样,而容妃娘娘,她什么都没做错,却从出生起,便要受到这么多的虐待,月国皇帝怎么狠得下心?手心手背难道都不是肉吗?
相惜公主是很优秀没错。天下第二美人,多么好听的名号。
可是容妃娘娘难道就比她差吗?
若不是那年,容尚书奉先皇命令出使月国,救了容妃娘娘,怕是容妃娘娘的性命早就没了。
还好,容尚书怜容妃娘娘可怜,跟月国皇帝要了容妃娘娘,否则娘娘不知道在月国还要受多少的苦。
众人都以为,月国皇帝定然不会将一国公主送人,没想到,月国皇帝想也不想,大手一挥,直接应允,那一天,她也在,她看到容妃娘娘眼里绝望的痛。“这些年,多亏有你陪着,否则,诺大一个后宫,怕是本宫想找个人聊天解闷儿的也没有了。”容妃忽然握住采荷的手,眼里有着一份感激。她的朋友素来不多,在宫里,更没有什么朋友可言,所以她十分珍惜采荷,也感谢她多年来对她的照顾。
“娘娘,你这么说会折煞奴婢的,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采荷惶恐。
“若是没有人,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姐妹相称吧。”容妃忽然抱住采荷的纤腰,将头埋在她的怀里,眼眶泛红,吸取着她身上的温暖,周身缭绕着一阵阵莫名的伤感。
采荷身子一僵,没有躲避,而是任由容妃娘娘抱着,眼里忽然滑下一滴晶莹的泪水。采荷赶紧擦掉,哽咽的笑道,“娘娘,皇上的心里肯定有您的,否则,他也不会封您为妃,也许,明儿个,皇上便来看望您了。”
“借我靠一下,只要靠一下就好了。”容妃闭上眼睛,精致的脸上,有着浓浓的疲惫。
后宫佳丽那么多,皇上又怎么可能会想起她,就算想起她,也只是像陌生人一样闲聊几句便走了,他从来都不会碰她,更不允许她碰他。她甚至都不知道,她真的是他的妃子吗?
为什么皇上可以宠幸任何人,唯独不肯宠幸她?还是说,皇上也介意她的身世?
“娘娘……”采荷嘴角动了动,却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古帝王多薄情,娘娘进宫时,就该知道了。
在宫里,能有一份地位,这便够了,妄想帝王宠爱,不过是奢侈。
“容晴近来如何?在宫里可还好?”容妃用手绢儿轻轻拭了拭眼角的晶莹,忽然松开采荷的纤腰,轻轻问道,尽量将所有情绪尽皆敛去。
“回娘娘的话,容婉仪挺好的,不争不抢,就歇在寝宫,平日里,也没有跟任何针锋相对的。”
容妃点点头,眉宇间有着淡淡的温柔,“她初进宫来,定是有些不习惯,你多关照关照她,莫要让她在宫里受了委屈,也告诉她,凡事不必太过着急,有时候,欲速则不达,韬光养晦才是最重要的。”
“是,娘娘。”采荷笑了笑,款款道,“容婉仪有您这样的姐姐,真是她的荣幸。”
容妃望着窗外的簌簌而落的枯叶,眼里有一抹恍惚的笑容,“容家待我,就像亲生女儿一般,只要我活着一天,必会拼尽全力,保容家一世荣华,容晴是容家的独生女儿,我自然更要好好善待她的,做人,还是要讲究报恩的。”
“娘娘,您心地真好。”
“心地好又能怎么样,皇上依旧不会看我一眼。”
“娘娘,既然皇上不肯来,娘娘也可以主动去找皇上的,奴婢看,贤娘以前就时常去找皇上的,也许娘娘找了皇上,皇上就想念起您来了。”
“你不了解他,如果他心里真的有谁,他自己便会主动去看望了,如果我主动去了,反而只会惹他讨厌罢了,倒不如安份守己的留在宫里,至少,一年里,他还能来看我两次。”
“娘娘,那您就这么任由贤妃搅乱后宫吗?奴婢听说,皇上有意封她为妃的。”采荷急了,容妃娘娘总是不争不抢的,这要等到何时,皇上才会记起娘娘啊。
“听说只是听说,能不能封为贵妃还说不定。虽然皇上宠幸了贤妃,本宫心里不舒服,然而,这份宠幸对于贤妃娘娘来说,是福是祸,还不知道呢。”容妃哪还有刚刚的伤感,有的只是一眼望不底的幽深,根本让人无法知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娘娘的意思是说……?”采荷心里一动。
“皇上宠爱苏贵人,又怎么可能任由苏贵人与乔美人被贤妃处罚而无动于衷?镇北大将军在朝堂咄咄逼人,皇上又怎么可能容忍?镇北大将军有意将苏贵人送给天凤国,以换取图安城,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又怎么可能容忍利用一个女人换取一城之地?这对皇上,根本就是赤。裸。裸。的侮辱。”
“娘娘……那奴婢不懂了,既然皇上不能容忍,为何还要宠幸贤妃娘娘?”
“有时候站得越高,心理便会越得意,越是得意,将来便摔得更惨。”贤妃喃喃自语道,眼里有着看透世事的清冷淡漠,只是心里依旧在隐隐作疼着。
采荷似懂非懂,但多少知道皇上终于要动手除去镇北大将军了,只是镇北大将军势力那么大,又有周太后,皇上真的能够轻易除掉吗?
“沁香阁最近如何了?”
“娘娘,据说苏贵人得了风寒后,一病不起,差点要了小命。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后来,后来请了叶琴师把脉,才挽救了一命。”
“叶琴师?可是那天与苏贵人伴曲儿的琴师?”
“是的,就是他。据说,他的医术,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及不上。”
“是吗?一个琴师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医术,看来,这个叶琴师身份不简单,你命人仔细去查查叶琴师的身世背景,最近也给本宫盯紧了他,也许,他的出现,会给我们很多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