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陈浩知道大元朝风雨飘摇,接近强弩之末,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可即便这样,朝廷仍然不乏一些忠臣志士,其中最厉害的,当属脱脱帖木儿。
在蒙古族,脱脱是一个姓氏,帖木儿是名字,脱脱帖木儿是当之无愧的政治家跟军事家,元末明初最厉害的风云人物。
陈浩知道他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物。
这个人修黄河,兴水利,并且行新的钞票,叫“至正交钞”,竭力在挽回元末的经济展,成绩斐然卓著,赢得水患灾民的民心,被赞誉为“贤相”。
正是因为有了像脱脱这样的人物,元朝的江山才能稳固,延缓了灭亡的时间。
整个大元朝陈浩只佩服两个人,一个是弯弓射大雕的成吉思汗铁木真,另一个就是这位脱脱宰相了。
想不到自己竟然救的是帖木儿的女儿,陈浩的心里十分兴奋。
“是啊,我爹就是脱脱帖木儿,有啥问题吗?”云萝忽闪两下大眼问。
“你确定,你就是脱脱亲生的女儿?”陈浩迷惑不解问。
“错了管换!我爹就是他,这次来山西就是为了征军粮,确保可以抵挡红巾军北侵。”
陈浩问:“那你放着好好的郡主不做,来山西干啥?”
“我也是元朝的一份子啊,应该为国效力,所以跟着我爹来了,我们蒙古族的女孩,都是巾帼不让须眉。”
喔,陈浩明白了,感情这丫头就是跟着爹老子来山西催征军粮的,打算报效国家。半路上遇到劫匪,纯属是巧合。
“那你爹呢?哪儿去了?”陈浩又问。
“我爹就在后面啊,这时候说不定已经进了太原府,大坏蛋我告诉你,立刻送我回家,要不然我爹不会放过你!”小女孩竟然威胁他,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
陈浩却微微一笑,根本没在乎。
他将火堆烧得更旺,一边加柴一边道:“你爹也活不了多久了,很快会被人陷害,而且死得很惨……。”
“我呸!你爹才不得好死嘞!竟然咒我爹,我打死你,打死你……!”云萝说着,竟然抬起手在陈浩的肩膀上拍打,气得粉面桃红。
陈浩结结实实挨了几拳,仍然没在意地说:“你爹真的不得好死,最后好像是被人毒死的,死于党争……。”
“放屁!你爹才会被人毒死,当今的皇上不知道多信任我爹。”云萝不乐意了,再次噘起小嘴巴。
“行行行,不信咱就等着瞧,十年之内,你爹必死!”陈浩口无遮拦,惹得云萝姑娘更加不乐意,又狠狠踹他一脚。
陈浩说得没错,脱脱最后死得很冤,死于奸臣之手。
那个奸臣好像叫哈麻,是大元朝的坏蛋。
因为脱脱当了宰相以后,没有及时提拔哈麻,那小子怀恨在心,最后才利用奸计害死了脱脱帖木儿。
脱脱的死加速了元朝的灭亡。
历史是不容更改的,也无法改变,陈浩只能顺其自然。
树林里的夜晚很宁静,也很恐怖,不远处传来野狼的嚎叫,也传来夜莺悲惨的啼鸣。
云萝越来越害怕,不但靠近陈浩,抱上他的手臂,还渐渐扎进了他的怀里。
目前的她对陈浩还没有爱意,只是那种依赖。
篝火在猛烈燃烧,两个人肩并着肩,完全是生存的必须。
小女孩竟然在他的怀里睡着了,一觉到天明。
陈浩瞧着她俏皮可爱的样子,也闭上了眼。
第二天早上醒来,陈浩已经打了两只山鸡,在篝火边烧烤起来。
云萝也不客气,当场干掉两只鸡腿,两个鸡翅。
吃饱喝足刚要离开,忽然,山脚下一队人马冲了上来。
那是一群元兵,一边寻找一边呼喊:“云萝郡主——!你在哪儿啊?云萝郡主——!”
元军至少来了几百人,乌压压一大片,为的是个壮汉,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很华丽,样子也非常威武。
云萝听到呼喊,立刻站起来冲那边的人马呼喊:“我在这儿!爹——!”
壮汉仔细一瞅,立刻扑过来,翻身下马将云萝抱在了怀里:“哎呀乖女儿,爹可找到你了,受伤没?爹瞅瞅……。”
那壮汉正是脱脱帖木儿,陈浩现他的年龄不大,也就是三十五六岁,浓眉大眼,脸膛宽阔,身材非常高大,穿一身蒙古人的衣服,背后是一匹健壮的蒙古马。
鞑子兵一哄而上,现云萝郡主跟陈浩在一起,二话不说把他包围了。
脱脱先抱上女儿,安抚了她几句,猛地瞅到陈浩,他立刻问:“这位少年,难道就是解救我女儿的大英雄?”
昨天下午生的事儿他已经听说了。
他跟云萝郡主不一路,女儿先进城的,他随后压阵。
云萝被一帮蒙面人袭击,忽然人群里跳出一个英武少年,把她救走,已经有人禀告了他。
云萝点点头说:“是,不过他是个大坏蛋!竟然欺负我。”
脱脱一听立刻生气了,冲陈浩怒喝一声:“小子!竟然欺负我女儿,找死!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鞑子兵一听,呼啦!上去要捆绑陈浩。
云萝姑娘赶紧阻拦:“住手!虽然这个人不怀好意,可毕竟是他救了我的命,爹,你就绕过他吧。”
脱脱一听噗嗤笑了:“好!听我乖女儿的,饶过他,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哪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