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起初吓一跳,心说:我靠!这丫头咋来了?
其实看到云萝他就头疼,因为这丫头喜欢黏人,今年春天,从山西离开的时候她就一直粘着他。
可看到女孩这么热情,他也不好意思拒绝,赶紧说:“妹子,你这是从哪儿来啊?特意来看我,还是路过?”
“是你让我来的啊……。”云萝抱着他没撒手。
“不会吧?我没有邀请你啊。”陈浩搔了搔脑袋,有点莫名其妙。
云萝说:“你忘了?三个月前,你给我父王写了一封信,说有十五万斤粮食,几百只鸡鸭跟牲畜要还,所以父王就派我来了。”
“哎呀!瞧瞧我这脑子……。”陈浩恍然大悟。
没错,当初脱脱帖木儿借给了他十万斤粮食,几百只鸡鸭,还有牛羊。
他答应是借的,所以必须还,好借好还才能再借不难。
而且要加上利息,总共是十五万斤军粮,四百只鸡,五百只鸭子,十二头牛,外加两百只羊。
经过一年多的繁衍,村里多了好多牛犊子,羊羔子,鸡鸭鹅不计其数,还债以后,还有大量的剩余。
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沿途有很多山贼跟红巾军,所以必须要靠军队押送。
“原来脱脱丞相派过来的人是你啊?妹子,你可真行!巾帼不让须眉!”陈浩伸出了大拇指,感叹她的胆量跟勇气。
一个女孩子肯为国出力,真的不容易。
云萝抱着陈浩扭啊扭,晃啊晃,身子来回摆动,胸口上两个圆也跟着不断甩,晃得陈浩直眼晕。
她说:“陈浩哥,还不止这样,我是皇上任命的钦差大臣,特意来视察工作的。”
“啊?钦差大臣?那你来视察啥?”
“两淮盐运,狠抓私盐贩子,还要联合地方官吏,剿灭乱军,消灭这一带的红巾军……。”云萝很得意,怪不得来回扭,原来是受命于天子。
人家是女版的钦差大臣,按说,陈浩见她是要磕头的。
陈浩脸红了,心说:你查个毛?两淮最大的私盐贩子就是我,站在你面前的大帅哥。
跟张士诚一起贩私盐的事儿,决不能让她知道,要不然麻烦就大了。
于是他尴尬一笑:“妹子,一路上你累坏了吧?晚上住哪儿?是不是住在县城的驿馆?我送你走。”
云萝却说:“不!晚上我要跟你住在一起,你住哪儿,我住哪儿,就住在你家里!”
“啊?那咋行?”陈浩又吓一跳。
奶奶个脚,妗子个腿!大丞相的闺女住我家,那是遭罪……。
云萝会扰乱自己的生活不说,她的安危也是个问题。
要知道,郭子兴的大军距离元宝山可只有三百多里,刘福通的大军距离马家村最多八十里。
如果被他们这些人知道大元朝的郡主在这儿,两边的人马南北夹击,马家村还不被夷为平地?
万一小丫头有个好歹,她爹老子还不剥了我的皮?
所以,陈浩吓出一身冷汗。
不但他不乐意,玉环也不乐意了,女人怒道:“不行!你不能住我家!”
说着,她上去把两个人拉开了,不让云萝跟陈浩靠太近。
贴那么紧,也不怕捂出痱子?
“死丫头!你到底是谁?”云萝问。
“我是玉环,陈浩哥的媳妇儿,怎么样?”玉环才不尿什么郡主,她叉起腰跟云萝瞪眼睛。
“喔,原来你就是玉环?怪不得把陈浩哥迷得神魂颠倒,长得可真俊……。”云萝一边回答,一边上下打量玉环。
她看到玉环长得就是好,丰满而不失苗条,同样好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端庄,俏丽,美艳动人。
“对!就是俺,怎么滴吧?你住在俺家就不行!”说着,她把陈浩抱在了怀里。
“这是你家吗?是陈浩哥的家,我住我哥家,管你啥事儿?”云萝毫不示弱问。
“呀呀呀!我从哪儿掉下来一个小姑子,陈浩是孤儿好不好?没有兄弟姐妹的。再说这家姓马,陈浩是上门姑爷,他没有权利留一个外人过夜……。”玉环将胸口挺起,跟云萝吵了起来。
“如果我偏要住下呢?”云萝冷冷一笑。
“那我就用大棍子轰你出去!!”玉环不甘示弱。
“我是丞相府的千金,朝廷的钦差大臣,敢轰我走,灭你满门!!”
“丞相千金了不起啊?那也要讲理?这就是我家……!你这是私闯民宅!”
“好吧,你跟陈浩哥住西屋,我住北屋!咱们互不干扰行不行?”云萝吵不过玉环,觉得理亏,只能让步。
玉环说:“不行!北屋是我姐跟我娘的房间!”
“可你姐跟你娘不在家!空着也是空着啊?”
“那也不准你住!!”
“大胆!信不信我把你抓起来,打你的屁、股?”
“有本事你就抓!姑奶奶不服你……。”
这下好,两个女孩差点打起来,针尖对麦芒,泼妇遇流、氓。
陈浩的脑袋都大了,嗡嗡乱响,他立刻说:“别吵了!听我的……云萝,你必须回驿馆去!马家村太不安全了!!”
云萝一听生气了,开始撒娇,拉上他的肩膀摇啊摇,摇到外婆桥:“陈浩哥哥,你也赶我走?你不疼妹子了?我好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