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带着雪姬,徐幺妹跟丁香三个女人急急忙忙赶往高邮,来救张士诚。
此刻的张士诚已经不行了,性命攸关。
脱脱的大军早就将高邮团团围住,张氏兄弟成为了瓮中之鳖。
去年的秋天,脱脱带着他的大军是从湖北撤出来的,一路向北,然后穿过徐州,从山东一带进去的江苏。
他无法从淮北斜插过去,因为刘福通做好了应敌的准备,陈浩也不会让他从元宝山一带通过。
再说元顺帝下的是死命令,必须要在半年以内消灭张士诚部。
于是,脱脱丞相一路招兵买马,一边攻城掠地,一边扩大兵源,沿途还扩充了军备。
加上朝廷补充的新军,打到宿迁的时候,他的人马已经接近了差不多五十万。
五十万人马势如破竹,连克淮安,金湖,兴化,直指高邮。
几个月的时间,张士诚占领的大部分地区都被元军收复了。
老张节节败退,人马反而越来越少,最后不得不收缩兵力,将人马全部退居高邮。
脱脱带人杀到城门下的时候,张士诚的人马只有数万之众了,几乎是十比一。
唯一庆幸的是,城里还有粮食,暂时没有闹饥荒。
可元军接连对高邮城动了几十次冲锋,只把张家兄弟打得晕头转向,尾难顾,疲惫不堪。
此刻,张士诚,张士德跟张士信兄弟三个不得不亲自上城,指挥三军作战。
眼瞅着城下敌兵的伏尸跟红巾军掉下的尸体好比山丘,张士诚真是感概万千。
真是造孽啊,都是好男儿,死得太冤屈了。
自古以来战争就是残酷的,血腥的,好多人死得也是毫无意义的。
城下的尸体有的死不瞑目,有的张大嘴巴,有的肢体跟身体脱离,有的肚子被刨开,有的身上还刺着长矛。
有的红巾军跟元军抱在一起,仍旧保持着临死前搏斗的凶狠样子。
有的尸体被烧得没皮了,散出腐臭的味道。
总之,城下是一片狼藉,哪儿的尸体都堆积如山,一眼看不到头。
城上也不比城下好多少,元军攻上城墙的时候,跟红巾军进行了搏杀,同样死伤无数,血流成河,整个城墙都被染红了。
将元军打下去,城墙上同样狼藉一片,哪儿都是死尸。
眼瞅着高邮朝不保夕,要成为敌人的阶下囚,几个谋士过来了,纷纷相劝:“诚王,降了吧!诚王,降了吧!要不然咱们就全军覆灭了!!”
张士诚却眼睛一瞪:“放肆!任何人不准投降,再说一个降字,格杀勿论!!”
他知道投降的结果,就是一个字……死!
真的投降元顺帝能绕过他?还不剥皮抽筋,凌迟处死?
不仅仅自己,就是家人也会遭受株连,叛乱是要诛九族的。
张士德跟张士信也有投降的打算,立刻过来劝大哥:“兄长,我觉得投降是上上之策,咱们可以接受招安啊。
招安以后可以跟朝廷谈条件,至少能解除眼前的困境,然后咱们东山再起!”
张士诚一听更生气了,怒道:“放屁!咱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援兵一定会来的!”
“大哥,你别做梦了,咱们哪儿还有援兵啊?”张士信一跺脚道。
“嘿嘿,我说有就有,如果估算不错,这几天援兵就到。”张士诚满怀信心说。
张士德跟张士信摇摇头,根本不信。
这个时候谁会来帮他们?刘福通是不可能的,郭子兴已经死了。
陈友谅倒是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可湖北距离高邮太远,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就在他们愁眉不展,濒临绝望的当口,忽然,不远处的元军大营里传来一阵厮杀声,喊杀声震天。
“冲啊!抓住他啊,别让他跑了……。”
元军大营里尘烟滚滚,三匹战马跟脱脱的人打作一团。
张士诚立刻笑了,道:“我说援兵会来吧?我兄弟陈浩来了。”
没错,在元军大营里混战的正是陈浩。
陈浩赶到高邮的时间是离开滁州的第八天。
他进不去城了,因为附近哪儿都是鞑子兵,脱脱的五十万人马将高邮围得水泄不通。
想要进去跟张士诚汇合,他们只能杀进去。
陈浩立刻勒住前面的马车,对车里的丁香说:“嫂子,请下车。”
丁香从车里下来,猛地看到山坡下连绵不绝的元军大营,差点没吓死,腿软了。
她说:“兄弟啊,咱们怎么过去?下面好多人啊。”
陈浩说:“嫂子你别怕,上去我的战马,我抱着你杀过去,你抱着娃娃。”
“啥?咱俩合乘一匹马?我跟娃受伤咋办?”
陈浩说:“你放心,我抱着你,还会让你受伤?保证万无一失。”
抛弃马车,跟丁香合乘一匹马杀进城,是陈浩唯一能做的。
要不然还能怎么办?
丁香还在犹豫,可徐幺妹跟雪姬二话不说,上去搀起她,将女人扶上了陈浩的赤焰神驹。
然后陈浩翻身上马,摘下唐刀冲两位女孩吩咐道:“雪姬,幺妹,你们怕不怕?”
雪姬跟徐幺妹一起回答:“放心,我们早就身经百战了!”
“那好!杀!尽量少杀人,咱们的目的是进城!”
“杀啊!”两个女孩同样抓起手里的武器,就像冲上战场的穆桂英跟花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