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点了点头说道:“那样最好。”尽管话是这样说,但是看向何英的表情却有些犹豫不决起来,其实他也知道何英回去的作用不大,在北方还好说,可是在兴州呢,老郑现在无罪释放了,他留在兴州就是个祸害,自己不回去绝对不行。
毕竟兴州还有一家酒店和漂流等待自己主持工作。再有一个老郑虎视眈眈情况很是危机。一个何英去了并不顶事。
何英似乎看出了张伟的顾及,不由笑道:“还是我留下来吧,你去兴州。”
张伟扭过头来不再说什么。只是扶手看着陈瑶。
“等莹莹醒了再说吧。”
最后张伟无奈叹了口气。
何英漠然点了点头。
当陈瑶换上第三瓶水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这时张伟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随后见张伟掏出手机来看了下其中显示的号码,不由眉头紧皱。
那电话是丫丫打来的,距离老郑被释放已经过去一天了。
这个时候她打来电话,张伟本能的觉得里面有很大的问题。随后见他接通电话后,很快就听到了丫丫焦急的声音传来。
“哥……出事了!”
闻言张伟的心猛然咯噔一下,果然,事情像自己想的那样。兴州那边出了问题,这才过去多久。
随后张伟不由问道:“生什么事了,丫丫,你慢点说。”
何英一直站在张伟身边替陈瑶放下被褥后,闻声扭头朝他看来。
这时听到丫丫说道:“哥,于林姐自杀了!”
“什么?”
闻言张伟不由大吃一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个时候于林会自杀,自己才走了几天,前两天不还好好的么?怎么会自杀呢?要说她受到老郑威胁,也不对啊,自己刚收留她还没过半月。
而且就算老郑被释放与她何干?再怎么找也牵连不到她呀。
这个时候她有什么事情想不开要自杀呢?
他又怎么会知道于林曾经参与过陈瑶行踪透露的事件当中来呢。
既然不知道自然在听说于林自杀后找不到头绪。
尽管心中有太多疑问,但张伟还是尽量平复下情绪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丫丫说道:“是这样的。”
随后丫丫就将于林被人绑在于琴家而后于琴回家后看到于林受辱,不由大骇,本能的去看妹妹于林的情况,在看到赤身果体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于林后,于琴自然心疼不已,对着老郑就是一阵喝骂,后来走近一看觉不对,这才现于林已经割腕自杀了。
见状自然再难沉得住气,如此连忙将于林送往医院。
至于于琴现在正满世界的找老郑呢。并找到道上的神秘朋友扬言要废了老郑的命根子。
张伟听着丫丫在那里说,尽管没有亲眼看到,但是听丫丫说的却好想亲眼看到一般。
心中越不安,不自觉得暗暗担心起于林来了。
何英在一旁听得真切,不由也是眉头紧皱,看着张伟说道:“事情很危急,你必须回去一趟。老郑才一出来就做下这样的事情。以后说不准会怎样呢?”
放下电话后的张伟随后点了点头,重重的说道:“回去,老郑不倒我心难安。”
谁说不是,今天是于林受辱,明天难保不是丫丫或者他亲近之人。
想老郑这种人连小姨子都不放过,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他刚一出狱就做出这等大事,那么天底下还有什么他不敢做的呢?
想到于林最终没有逃脱老郑毒手这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
既然事情已经生那就避免以后再次生吧。所以此行势在必行。
张伟自然不知道这件事的原因所在,要是他知道于林是因为陈瑶事件而牵连其中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更加愧疚。
想着,张伟站起身来在躺在病床上的陈瑶的额头上轻轻亲吻了一口,然后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情绪,扭头对何英说道:“那就麻烦你照顾好莹莹了。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需要钱就从公司拿,不论花多少钱只要是为了莹莹,都不必向我汇报。”
何英点了点头。
这时,张伟才扭身推门走了出去。
本身他还存在侥幸心理,认为一时半会老郑还掀不起什么浪花来。
毕竟他才刚才刚出狱,不被人盯住已经是烧高香了,更何况是再犯罪了。
想着张伟从医院出来打车直接去了机场,他知道此时刻不容缓,哪怕自己不能挽救什么,也要去医院看看于林再说,至于老郑,他相信这一次有他在,再也不会让老郑钻空子了。
很快订好机票的张伟就在机场大厅坐了下来,有些讽刺的是,昨夜于琴刚刚在此地乘坐飞机离开,今日张伟也同样坐在那里等待飞机离开海南,更加令人嘲讽的是他们所‘关心’的人——老郑,就是逼他们匆匆离去的关键所在。
他们费尽心机一个要救助老郑,一个要置老郑于死地,最后的妥协换来的却是更大的悲剧。
事件回放,时间推到今天早上八点,也就是陈瑶张伟何英三人再次重逢的时间上,和他们的喜悦的心情截然不同的是,回到家中的于琴,在茫然打开门,听着吱吱大门被打开始出的响声,随着大门被打开那一开始的不安越激烈。
抬了好几次脚最后终于鼓足勇气进到屋里后,本想别有什么,却不想映入眼帘的是散落在客厅的当初自己捆绑于林的电线,还有那倒在一旁的椅子,以及凌乱掉在地上的原本属于于林的衣服,再看去于林和老郑的身影却没有现。
房间里空空如也,只剩下昨夜狂风暴雨后的战场,触目惊心。
但这并不是关键,在于琴看到客厅中的一幕后,内心本能的咯噔一下,感觉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再来时她想到了各种可能,心中也不断祈祷不要生什么不可开交的事情,但是当真正来到事地,看清状况的时候还是让她倍感无力和恐惧。
整个人的脸都变得煞白煞白,似乎预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尽管不愿面对,可是根据客厅里所显现的一切也能断定在昨天晚上生过什么。
想到这里心中只剩下阵阵的悔意。怨念也似乎随之升华。
随后迈开步子,顺着那些痕迹又朝着自己和老郑的房间看去,却见这时,在看到那卧室门口散落的衣服时,于琴再也忍不住,慢慢走过去。
此时,她走得很慢,慢到走路没有一丝声息。
她现在很怕,怕自己走进后看到了那最不愿看到的一幕。
可是,从客厅到卧室就那么短的距离,她就是走的再慢也终究到了头。
见她走到卧室,站在门口,顺着那些痕迹不由向上移动到床上时,看到那一幕,仿佛一时间抽空了力气一般,再也提不起力气迈出步子了。
这时看去,在卧室中央的一张大的双人床上,原本于林的衣物散落各处,从衣服上看去有很多不规则的撕裂口,看上去是被人狠狠撕开的一样,而一些衣服上的纽扣也散的满地都是,从外衣到内衣都被人用力撕开。
别说穿了,看都觉得吓人,可见那人是如何的残暴。
看到那一些时,于琴心中一痛,仿佛看到了昨夜的一幕,那一个粗暴的男人疯狂的撕扯着一个娇柔女人和她的衣服,不顾她撕心裂肺的叫喊和扭打将她抱起扔在床上,然后便扑了过去……
最后于琴再也不敢想象期间生了什么,其实不用她再多想,看眼前的状况就知道了。
慢慢于琴将目光再次提高朝着床上看去。
这时,只见床上铺着乳白色的床单上盖着一件乳白色的被子,在被子中静静淌着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而是于林。
此时见她头凌乱目色空洞的望着天花板,抿着嘴露出一副屈辱的表情,同时裸露在外羸弱的肩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仔细看去尽管看着她一动不动躺在那里,但是却可以看出来她是赤身果体身上一件衣物都没有,尽管她也只是静静躺在那里露着双肩。
于琴看到于林那样,在她那张原本俏丽的脸上早已定格的表情是那样的无助恐惧和不甘。
两行泪痕贴在脸上早已干涸。
那无尽的恐惧和呼声早已在昨晚就已经用尽。此时剩下的就只有静默一动不动。
昨夜狂风暴雨一番只剩下此时的静默,而老郑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于林一人躺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的于琴心中剧痛,一时气闷,大喘一口气,泪流。
悲痛莫名,绝望莫名……
望着于林的惨样,于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呼叫一声:“妹妹……”然后朝着于林扑了过去。
扑进于林身畔的于琴不由一怔,手掌似乎触摸到了什么,慢慢掀起盖在于林身上的被子,随后现了果真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样的于林的果体。
这时,于琴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以前的担心都成为现实,她的内心是无比的伤痛,只有追悔莫及,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认为是自己导演了一切,如果不是自己把于林绑在家中就不会生眼前的一幕,如果不是……
太多的如果,可惜,已经生的事情再也不会重新来过。
于琴只有痛在心头,痛在灵魂深处,此时见她双目通红,泪水早已干涸,咬牙切齿似乎恨极了那个对待妹妹于林的老郑,恨不能上去生吃了他一样的狰狞。
老郑似乎也猜想得到于琴看到这一幕的情形,所以早早的就跑了出去。
于琴再也说不出话来,内心的怨恨久久不能平复,不知过了多久,于琴慢慢恢复过来后,站起身来从衣橱中拿出一套衣服想要替妹妹于林换上。
走到床前看着仍然双目空洞毫无表情的于林,微微叹了口气,现在她还能做什么说什么呢,生了这样的事她难辞其咎,那么就只有用自己的一生来偿还吧,让自己顷其一生来照顾妹妹。希望能在将来她能从这阴影中走出来,最后找个好人嫁了吧。
想着,于琴走进慢慢掀起盖在于林身上的被子,她不敢掀得太多生怕于林因此而受刺激。
等到给于林穿上裤子,然后又用衣服盖在她身上的时候才慢慢掀开整个被子,将于林慢慢扶起来,想要替她穿上上衣,可是也就在这时,她不经意的一回头看到了被子一角那触目惊心的艳红,不是处子之血,没有那么单薄,而是厚厚的一层,将被子浸湿了一大片,看上去是那样的艳红。
于琴不由怔了一下,随后惊叫一声:“妹妹你……”猛然想到一种可能。
见她猝然扭头看去却很快现了于林另一只手,此时目光定格在那出,看到早已变得血肉模糊的手腕,尽管看不清其中状况,但却隐约看出了在于林手腕上的一道深沉的伤口,在那上面还有一汪汪的血水流出殷红了床单。
于琴猛然愣住了,随后手上一松,于林受不住力便又跌躺在床上,此时看去于琴哆嗦着嘴愣愣的看着眼前触目惊心的一幕。
内心的恐惧到了极限,从未想过于林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难怪自己来了这么长时间都不见于林有何动静,原来是……她是自杀了!
想着,于琴反应过来,连忙爬上床用手在于林鼻尖探了探,现还能隐约感觉到呼吸,随后又摸了摸于林的体温,才不由松了口气,可是于林现在的情况依然危机。
看到于林那已经割腕的手腕还有不少血水流出,于琴下意识的做出了救助的举动。眼下什么也别说先救人要紧。
此时见于琴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些碎布然后连忙跑到一边将于林那已经割腕的手臂拿起来最后很快缠绕上,直到看不出血迹留出才罢手,而后拿出手机拨打了120。
最后做完一切才慢慢平复下来,将衣物套在于林身上将她扶起来,她本想将于林从床上扶起来,可是此时濒死的于林也不是那么好摆置的,于琴费了好大劲都不能把她拽下床,最后只能等待医护人员的到来。
很快一小队医护人员就来到,于琴慢慢放下于林去开门等到几人进屋来到卧室看到眼前的一幕饶是他们‘身经百战’也不由被眼前的一幕弄得一阵皱眉不已。
最后还是在于琴的招呼下才反应过来,而后手忙脚乱的将于林抬下床送到救护车上才连忙朝医院驶去。
于琴自然跟在车上,看着一旁的医护人员对于林进行简单的包扎和抢救工作。
于琴心中只有不断地自责和悔恨。
这还是现得早,如果她再来晚一些,或者说张伟没有告诉他老郑的事情,她也不会去打那个电话,也不会知道于林的事情,更不会连夜赶来。
如果没有这些,那她将永远失去一个妹妹,永远失去了一个亲人,因为她的疏忽。
而她也除了静静坐在于林身旁,一只手紧紧抓着于林的手,紧张的看着她,内心不断地祈祷希望于林能安然无恙。
尽管很想询问医护人员自己妹妹的情况,但是看到他们忙碌的要死的样子怕耽误救治自己妹妹便不敢在说什么。
很快几乎车就开到医院内,随后在早已等候多时的救护人员帮助下,车上的那些救护人员连忙将生命垂危的于林送进了手术室。
随着手术室的大门重重的关上,于琴愣愣的站在门外。
她只觉的一阵的恍惚,从回家到现在都觉得一切都好像梦境一般。
在手术室的大门关上后,心中只剩下无尽的祈祷,祈祷妹妹能脱离危险,希望那些大夫能够尽职尽责将于林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就这样于琴在手术室外等候了三个小时后,手术室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
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穿绿色隔离衣的大夫出来,于琴连忙走过去问道:“大夫,我妹妹怎么样?”
那大夫看了眼于琴然后摇了摇头说道:“病人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闻言于琴愣了一下,心里不断下沉,连叫不好,似乎预示什么可怕的事情将要生一般,是不是还没有脱离危险期,下句话就是你准备后事吧。
不,绝不!
想到这里于琴不由大声质问道:“为什么,我不是把她送过来了么?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你们没有治好她?”
那大夫显然见惯了这种场面,一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家属在听到家人噩耗的时候都会如此表现,情绪必然会异常许多。
那大夫也是见怪不怪,只是安慰道不要着急,说他们会尽力。随后便走了。
其实于琴也知道她来得晚了,从昨夜到现在不知过了几个小时,在这几个小时中老郑柔躏于林的时间除外,在一切平静下来后,于林到底坚持了多久才决定自杀的,从她那流出的血量就可以看出时间过去很久了,自己这个时候把她送来也的确有些晚了,如果能早一些的话恐怕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危险。
而那大夫并没有因此而怪罪自己已是很有涵养了。
想到这里,从那大夫离去的身影上收回目光的于琴慢慢又朝手术室看去,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大门依然紧闭,自己妹妹的情况依然没有好转,于琴越是担心就越恨整件事的始做者——老郑,如果不是他,自己妹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生死未卜。不会依然无法脱离危险期。
想着就越恨。
可是再来的路上她不知道给老郑打过几个电话了,都没有打通,现在自己妹妹什么情况还不知道,自己干担心也无用,只有把矛头对准了老郑。
此时恨意萌生,恨不能拔了他的皮。
自己和妹妹拼了命的把他救出来,换回来的结果就是这个。如果在知道这样就不去救他了,让他死在牢中的好。
看了看还亮着红灯的手术室,于琴无奈从荷包中掏出手机给原来假日旅游的一个女导游打了个电话说了说于林的情况,然后把所在地告诉了对方。请求对方过来盯一下,钱和手续自己都办妥了她只要盯一下就好。
打完电话的于琴放下电话后义无反顾的跑去找寻老郑了,自己妹妹一刻没有好转她就要惩治老郑一刻,非要狠心让他付出代价,夫妻之间的感情到了这份田地也算是快要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