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爷子目不斜视地道:“还行吧。你现在日子过的倒是挺逍遥啊,当了保安队长,天天潇洒快活。”
我当然能听出黄老爷子这话中的埋怨,但是我仍然陪笑道:“师父,当个保安队长有什么逍遥的!哪赶得上您呀,一年到头不知道您身在何处,云游四海,您那才算逍遥呢!”
我一边说着一边坐了下来,凑到黄老爷子身边,帮他的杯子里添了添茶水。
黄老爷子这才面无表情地抬头瞧了我一眼,问道:“你小子,放着正事儿不干,出来当保安干什么?”
我顿时一愣,挠着头皮道:“没办法啊。特卫局把我开除了!”
但是我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冲黄老爷子追问道:“您怎么知道我出来当保安了?”
黄老爷子皱起眉头,两只眼睛却显得愈鲜活起来:“我光不知道你现在当保安,我还知道你现在的生活,相当糜烂。”
我再愣了一下,苦笑道:“这话言重了吧师父,我的生活怎么个糜烂法?”
黄老爷子用两指捏起茶杯,再轻饮了一口,道:“怎么个糜烂法,你比谁都清楚吧?听说你现在身边那简直是美女如云啊,什么齐梦燕、付圣冰、金铃、付圣依等等。你是不是和由梦分手了?你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由梦那姑娘多好,你却在外面红旗招展,逍遥快活。要不是知道你小子现在成了这副德性,我还正在河南少林寺做客呢!你可真是给我丢人丢尽了!”
一番的犀利批判,令我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我实在不明白,黄老爷子怎么会对我的情况如此熟悉,他是从哪里了解的这些情况?
而且,黄老爷子一向惜言如金,他可是从来没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我赶快向他解释道:“师父瞧您想到哪里去了,什么美女如云啊,我和由梦挺好呢,哪里分手了。您说的那几个女孩儿,一个是我们保安公司甲方的领导,就是金铃,她是伊士东酒店的董事长,也是我们公司的甲方之一。那个付圣冰和付圣依,是两姐妹,是我们保安公司老板的女儿。还有那个什么齐梦燕,是我们公司里的一个女队长。我和她们之间哪有什么关系啊,都是正常的人际交往和工作需要。由梦刚过来了一趟,我刚送走她不久。”我一口气讲了很多,仿佛想一下子向黄老爷子解释清楚,但是实际上,有些事情,越是解释反而越乱。
但是黄老爷子的表情仍然显得很淡然,他微微地舒了一口气,道:“我这次见你,其实就是想要核实两件事,一件是关于由梦的,一件是关于你当保安的。由梦是个不错的女孩子,我也活了大半辈子,见识过的女人没有十万也有八千了,但是像由梦那么懂事那么好的女孩子,我还从来没见过。不客气地跟你说,由梦能跟你那是你前生修来的福分,你小子要是不珍惜,第一个跟你翻脸的就是我!还有,你放着好好的正事儿不干,跑出来当保安,你难道不觉得大材小用了?国家把你培养了这么久,你却当保安混日子,倒是轻心,但是你对得起你身上的这身功夫吗?”
一连串的质问,倒是让我有些无法回应,我只是红着脸笑道:“师父,您误会我了!您能不能听我-----”
黄老爷子却打断我的话,道:“别叫我师父,咱们的师徒缘分,早就已经结束了,只有一个月。”
我叼了一支烟,心里有些急促了:“师父,您怎么不相信我呢。您放心,我不会给您丢人的!”
黄老爷子冷哼了一声,道:“你不是给我丢人,你丢的是自己的人!我前段时间也问过由局长,由局长告诉我,你是因为在执行一次外宾护卫任务,与警卫目标生了不正当的关系,所以才被特卫局开除了。就凭这一点儿,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什么?你啊,挺让我失望的,早知道你是这副德性,当初老由就是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出面教你功夫!练功者,德字为先,没有了品德,功夫再好,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我在心里暗暗叫苦,心想这可让我如何解释是好呢?
我总不能告诉他,我其实是由局长派进保安公司的卧室-----那肯定不行!
但是确切地说,被人误解的滋味儿,真的不怎么好受,我被误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遭遇误解,我的心里就会觉得异常委屈。我是一个很感性的人,我也很在乎别人对我的评价。
然而想到自己的潜伏任务,倒也微微地宽了一下心。我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所有的人,所有误解我的人,早晚都会理解我的!
因此我没有申辩,我只是改变话题,冲黄老爷子问道:“师父,您可真是神机妙算呢,您怎么对我的情况这么了解?都是由局长告诉您的?”
黄老爷子冷冷地道:“他会告诉我?那个怪老头守口如瓶,休想在他嘴里听到什么。也就是你小子的事情,他念在我曾经培训过你的份儿上,才告诉了我你是为什么退役的。其它的,这老头是一概不提。”
听黄老爷子说完这句话,我不由得在心里暗笑起来。天知道黄老爷子称由局长是‘怪老头’会有多少滑稽!在我看来,由局长再怪,却也绝对不及黄老爷子的十分之一。
黄老爷子才是名副其实的怪老头!谁也摸不清他究竟想做什么,将要去做什么。
但是我还是饶有兴趣地追问了一句:“那您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我的事情?难道是因为------”我止住,没说出来。
黄老爷子再饮了一杯茶水,道:“一会儿你见个人,就知道答案了!”
我笑问:“谁?”
黄老爷子淡淡地道:“你认识。”
大约是五分钟之后,一阵轻盈且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然后戛然而止。
听到这脚步声时,我不由得微微吃了一惊!
紧接着,一个二十来岁的漂亮姑娘推门而入。
且看这姑娘,也实在算得上是个绝代佳人。一身紧身的红色束身衣,腰间系了一条黑色的系带,身材完美至极限,笑容甜美至令人倾迷。尤其是她那张俏美的脸蛋,在这间茶屋的古典之色的映衬下,竟然显得那般华丽俏美,楚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