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左右常安见周勀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便婉转叫了宅子里的司机先送自己回去,此后一周两人没再联系。
周五晚上常安失眠了,凌晨左右给伦敦那边打了通电话,照顾外婆的华侨护工姓张。
“张姐,外婆最近情况怎么样?”
“还算稳定,晚上吃了药也能睡三四个小时,不过吃得越来越少了。”
常安从小就深知“人生终散”的道理,生老病死,天理循环。
“好的,辛苦张姐多照应。”
她挂了电话,巴巴睁着眼睛等天明。
天亮之后常安起床,沐浴换衣,站在镜子前面细细描妆,描完现好像也并不是很好看,又拿卸妆乳洗了,来回折腾半天,最后还是顶着一张素脸出门。
……
云凌戒毒中心位于南郊,那天天气不大好,阴阴的,常安在车里越坐越冷。
“姑娘,我都陪你在这坐了一个小时了,到底怎么说?”
常安把头支窗口,瞄了眼打表器上的数字。
“麻烦再等等。”
出租车司机也不好再说什么,从兜里捞了香烟和打火机,“看你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我去找个地儿方便一下!”
人走后常安又往椅背上靠了靠,目光却一直盯着不远处紧闭的戒毒所大门。
其实她并不知道里头具体什么时候放人,唯一能做的便是等。
很快又十分钟过去了,人没等到,常安却渐渐起了困意,大概昨晚一夜没睡的缘故,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她便窝着身子睡了一会儿,也不知睡了多久,隐约听到“砰”的一声。
铁门声!
常安猛惊醒,果然见戒毒所大门开了,有人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拎了一只帆布包,平头,黑衣,身形高而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