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勀感觉怀里的人动了动。
“怎么了,睡不着?”
“你搂得我有点喘不过气。”她推开往旁边让了让。
周勀怀里空了,干脆转过身去仰躺。
一时两人没再说话,互相听着彼此的呼吸,隔了大概五六分钟,入眠失败。
常安有些泄气,问:“还没睡吗?”
“嗯。”
“那我们聊聊?”
周勀眉心一蹙,听她这声音,“酒醒了?”
常安暗中翻白眼,这样再不醒那她可以去死了。
“算醒了吧,有事问你。”
“嗯…”
“怎么突然回来了?”
周勀转过身去,看着旁边仰面愣的常安,“怎么,不是你给我的微信?”
“我了吗?”
“没吗?那我去拿手机给你读下内容。”周勀作势要走,常安拉了他一下,“你冷不冷?我什么了?”
“自己都忘了?”
常安看着有些消亮的上空,仔细回忆,似乎确有微信这件事,但当时她喝成那样,哪还记得具体内容。
“不记得了,你说说。”
周勀咳了一声,“你微信上骂我!”
“有吗?”
“当然,骂我混蛋,骂我畜生,还骂我拔屌无情!”
常安一愣,听懂意思后瞬间又把脸涨得通红。
“怎么可能,我不信!”她才不信自己会说出这种话,可周勀十分较真,“我去拿手机给你看。”
常安立马拉住,“别,别去拿!”
周勀忍住笑,“你不是说不信?”
她又气又急。
怎么办,这种话清醒的时候她肯定不会说,但喝醉之后就很难讲了,常佳卉不止一次说过她喝醉之后简直就是个亢奋的小妖精。
“你存心的是不是?明明知道我喝多了喜欢说胡话!”常安羞得背过身去。
周勀太享受逗她的过程,一只未经人事的小猫,什么都不懂,却还偏偏喜欢死撑。
“你那是胡话吗?明明酒后吐真言!”
“没有!”
“怎么没有?你平时那些才是假的多,但喝醉之后说的都是真话,怎么样,还想不想继续听下去?”
常安背一弓,“还有?”
“当然!”
“我还说了什么?”
“你还说啊…嗯,说想我!”
“……”
“说几天不回来你每天晚上等我等得睡不着。”
“……”
常安简直听不下去了,又恼又羞,转过身去瞪他,“你别说了行不行?”
“还有啊,我才刚起了一个头,你还说……”
“周勀!”气得常安伸手捂住他的嘴。
周勀笑声被切断,温热的呼吸都沾在她掌心。
窗外大雪纷飞,雪光慢慢溢进来,周勀借着那一点光亮看清眼前的人,小小一张脸,幽幽泛着水光的眼睛,他胸口呼吸又猛地抽紧,牟然想到几小时前自己从外地赶回来看到她的模样,喝多了,裹着被子缩在里面哭,哭得满身满脸都是泪和汗,还骂他混蛋,那一团酥软又恨戳戳的样子周勀不想再见第二回。
“常安…”他拉开捂在嘴上的手,“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等…”接着捧住她的脸再度吻上去,不急不燥,恨不得花掉自己所有的温柔。
常安起初还有些僵硬,但慢慢也开始学着回应。
她尝试着伸舌头,轻卷,剐舔,周勀手指穿过她的顶。
要死了!这滋味……
“常安,好了……”他急忙拉开一点距离,呼吸喘着,额头顶着她的额头,“不能再继续,不然这次我真没办法保证不动你。”
常安还沉在刚才热吻的晕眩中,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周勀把她重新裹到怀里,将被子拉好,身子贴着身子,下巴抵着她的顶,手伸到她后脑勺去摸了一下,那处伤已经结疤,恢复得不错,已经能够摸到硬硬新冒出来的根。
“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如果真想见我,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只要我能赶回来,不会让你在家痴等。”
常安听完略哑地应了一声。
周勀揉着她的肩膀,“记住了?”
“嗯!”
“那睡吧,晚安…”
四周终于消声,只听到外面雪花落在窗台的簌簌响。
周勀大概真是累了,前面几天忙着泸旸湖方案的事,后面两天去了趟M市,那边有个政府项目需要立项,因他也是星河的股东之一,加之刚好这个项目他有一点关系,所以陪同周歆一起过去谈。
项目谈了两天,开会,应酬,连轴转,好不容易到晚上终于敲定,请当地中间人吃饭,结果席间就突然收到了常安那条没头没尾的微信。
莫名其妙一句“混蛋”,周勀根本不懂意思,所以准备打电话给常安问清楚,可是号码拨通,却现这边关机了。
那是靠凌晨,M市也开始下雪。
周勀越想越不放心,最后还是决定连夜赶回来,当时一桌子人劝,这么晚又下着雪,开高速不安全,但周勀坚持,只说公司第二天有急事要处理。
好在高速没有封,小赵驾车水平也比较令人放心,周勀披着一身风雪安全到家,然后就生了后面这些事。
当然,中间过程和细节常安根本不知道,这会儿只当他是累了,睡了。
常安听着头顶均匀的呼吸,可是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酒劲过了,疯劲过了,留给她的便是深夜清冷和安静。
周勀还把她搂在怀里,有点热,有点闷,她轻轻往上钻了一点,从他手臂钻到枕头上,这样便能与这个男人平视。
剑眉,高鼻梁,嘴唇,再到整张轮廓分明的脸,常安忍不住笑了一下,她与这个男人肩并肩,共盖一条被子,共用一个枕头,被他搂着躺在这张只有1米8宽的双人床上。
感叹世事好奇妙。
当初她从伦敦回来,直至与他领证结婚,甚至就在几天前,她大概死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会与这个男人同床共枕。
而此时冬夜静寂,外面已经一片雪白。
常安轻轻转过身去……
你生命中是否也曾有过一个相拥而眠共听雪落的人?
……
常安后半夜总算睡着,没有做梦。
第二天一大早迷迷糊糊被外面咔咔咔的声音吵醒,听着像是物业的扫雪声。
她不清不愿,才只睡了三四个小时,怎么都不够啊,所以不肯睁眼睛,可是意识朦胧间感觉身上有双手在四处游走…热热的,烫烫的,起初只是在她腰上,但慢慢开始不对劲。
常安哼了一声,上手去推,可很快手腕被捏住。
“乖,别动…”耳边是压抑的男声。
常安猛睁开眼,可已经来不及,胸前睡衣丝带不知何时已经被全部解开,一颗硬硬的头抵在那里,紧接着一阵酥麻,带着尖端的疼,在瞬间从她神经某点传遍全身。
那滋味…常安几乎直接叫出声,连着脚趾都蜷到一起。
“流氓!”
她费劲去推胸。前的人,可周勀哪让她得逞,摁住她肩一番撕咬啃食,如清晨饕餮的狼。
常安在这方面敏感得要死。
这样已经招架不住,但又抵不住周勀的力气,就只能半推半就间任他在自己身上放肆。
到最后几乎睡裙都要被他剥。光,常安蜷着身子喊他的名字,“周勀……周勀…”如低泣,如哀求。
周勀被她这叫声弄得快要到点,最后不得不起身。
常安一脸水红,嘴唇亮。
他忍不住又埋头哚了一口,看进她被弄得慵懒腻的眼睛。
“小妖精,早!”
至此清晨大亮,外面一片雪光,金色光线照在他棕色亮的筋骨和脊背上。
他正冲她温柔的笑,经过一夜休整与拥眠,各自带着对方的体温和味道,而周勀眼里是漩涡般的宠和温情。
常安竟现这男人笑起来如此好看,她不由舒展身体,也不管自己在他身下被弄得多衣衫不整,咯咯笑出声。
“流氓,早!”
常安瘫在床上笑得不能自已。
“流氓,早!”
周勀脑中又是轰隆一声,她这般对着自己笑,青丝铺满枕,穿了件粉色丝裙,半露。胸,浑身酥软,白嫩,像是水波中荡漾的一尾鱼。
他闷头又咬上去,却是咬她的颈,正对动脉血管那一处。
常安吃疼,“很痛!”
他才松嘴,趴在常安身上气喘吁吁,好一会儿才出声,却是一句:“以后除了我,不准再对别人这么笑!”
常安愣了愣,拍他的肩,“你幼不幼稚?”
“随你怎么说,但是这句话你要记住!”
他不是开玩笑。
他认定的东西,若皈依,若顺从,他可把整个世界都端来塞她怀里。
若不忠,若擅自背叛,地狱修罗,谁都别想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