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知道?
沈安知道。
“中年福,这是常事。”
沈安当然不会说是你吃多了。
每天早上起床要先干一大碗猪下水烘干后弄的糊糊,然后再吃早饭……
在这种情况下,别说你是中年男子,就算是十八岁的年轻人也会胖起来。
这话题迅速跑偏,赵祯问道:“司马卿……肚子可真是小了吗?”
司马光点点头,在来的路上他就摸过了无数次,然后不断回忆着自己以前的肚子。他现在可以肯定的说自己的肚子小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其中最大的功劳还是这几天拉出去的。
这话沈安自然不会说,赵祯欢喜的道:“这果真是学问,朕现在就一事不明,这热量是什么东西?”
这个……
赵仲鍼看了沈安一眼,说道:“人体是个非常神奇的地方,各种器官各司其职,呼吸空气,吃喝食物,这些东西在人体里经过转化,最终变成了我们……”
“咳咳咳!”
赵祯突然咳嗽了起来,陈忠珩一脸担忧的道:“官家可是不妥吗?正好御医在。”
赵祯说道:“朕有些不适,诸卿可自去。”
群臣告退,出了大殿后,司马光郑重躬身。
“多谢。”
沈安笑道:“路遇危难当出手,这只是应该做的。”
咦!
大家都觉得有些奇怪,心想沈安和司马光不对付,按照他的秉性来说,此刻不该是嘚瑟吗?
他竟然那么谦逊?
司马光都做好了被沈安调侃几句的准备,可得到的却是善意。
沈安见众人诧异,就说道:“见死不救不可能,仅此而已。”
真正的原因就这个。
善恶很难分清,所以需要秉承本心行事。
沈安和赵仲鍼缓步前行,身后的司马光呆立了片刻,突然追了上去。
他的身体有些虚弱,跑的跌跌撞撞的,脚步声很重。
沈安回头,皱眉看着他。
救你是救你,但我和你没话可说!
司马光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道:“老夫此次去了乡间,见识了一番农户的日子……苦!”
大抵是体虚,他说了一阵子就要喘息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有多苦?老夫看到了麻木,衣不遮体,食物仅能果腹,这是冬季,许多人家都在家里窝着不出门,老夫问了,说是出门冷,还饿得快……”
后面跟来的宰辅们都微微皱眉,这是对他们的否认。
大宋治下的百姓日子那么苦,你们失职啊!
司马光诚恳的道:“你说的是对的,不去探究,不去亲眼看看那些百姓,老夫就不知道他们活的怎么样。何不食肉糜啊!”
他拱手道:“老夫……多谢了。”
说着他躬身下去。
沈安有些懵,忘记了去扶着司马光。
这事儿……它有些玄幻啊!
司马光竟然要感谢我?
沈安愕然,然后……他的反应竟然是退后一步。
司马光直腰起来,见状也只有苦笑。
沈安不信他,他同样也不信沈安。
如此……咱们以后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吧。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他苦笑一下,拱拱手,然后步履蹒跚的往外走。
赵仲鍼低声道:“安北兄,你不信他?”
在他看来,司马光虽然有些固执和古板,但人品还是值得信赖的。
沈安目视着司马光的背影,“平时都可信,可一旦涉及到了立场和利益,大部分人都不可信。到时候就是你死我活,非此即彼,你要有准备才好。”
等到了大规模革新的时候,保守派会疯狂的反扑,到时候明枪暗箭……人品?人品只是一个遮羞布而已。
赵仲鍼叹道:“还早着呢!”
赵祯在位,之后是赵宗实,按照赵仲鍼的理解起码还得等四五十年。
四五十年之后……
“那时候某定然老了。”
他有些没底气,沈安笑道:“放心。”
不会等你老的,历史的车轮依旧滚滚向前。
沈安并没有机会去干涉赵祯和赵宗实的身体,所以……
“沈安……”
皇城外传来了一声怒吼,韩琦疑惑的道:“怎么是司马光的声音?他这是怎么了?”
……
爵士从三月份开始胃病作,治疗期间吃的清淡,最先廋的地方就是肚子。当看到久违的平坦时,爵士不禁泪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