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刘雨哲说过不用那么紧张,不会掉出来,刁冉冉一定会心生错觉,觉得刚移植到自己体内的胚胎都会被吓出去了。
“说到赔钱,我要是真的在商海里扑腾得快淹死了,你养我吗?”
她忽然想到这个问题,不由得小心翼翼地问道。
自从接管了刁氏,刁冉冉才真正地懂得四个字,内忧外患。刁成羲丢下一摊子乱帐,到处都是窟窿眼儿,他在公司的时候,特别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拆东墙补西墙,还美其名曰,花别人的钱,挣自己的钱。虽然也有一些歪理吧,但只要有一个环节上出现了资金问题,那么整个公司的运转都会出问题。这也是为什么刁氏会在短短的一年间就走上绝路的根本原因。
见识了刁氏的现状,刁冉冉再也不敢夸下海口,认为凭一己之力就能把刁氏重铸辉煌了。她甚至想着,能这么半死不活地耗下去,可能都是一种奢望。
可是,能挺一天,算一天吧。
战行川没想到她会忽然问自己这种问题,这倒是他从来没想过的,有点儿始料未及。
他一边开着车,一边回答道:“娶老婆当然要养得起老婆,什么淹死不淹死的,你就算现在跟我说,想回家休息,我也同意啊。何况,你本来就应该回家休息,不管这一次成不成功。”
听见战行川这么一说,刁冉冉反倒是有些开心了。
她原本还以为,自己会不高兴,觉得他瞧不起自己的事业,没想到,听见他说愿意养她,她倒也不生气,甚至还有种喜悦的感觉。
“我希望成功,”她低下头,用双手轻轻按住自己的小腹,眉目间流泻出一丝萧索,叹息道:“我不怕身体上难受,我只是怕心理上遭罪。”
要是一直生不出来,就算战行川不说什么,外界的闲言碎语,她也会受不了。尤其,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虞幼薇守在一旁,伺机而动。
她不认为靠一个孩子就能够绑住男人,但她很想要一个和他的爱情结晶,那是他和她生命的延续,谁也抢不走。
战行川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他没想到她会如此的多愁善感,甚至看起来并不亚于虞幼薇。在他的心中,他一直以为她十分的要强,从不肯妥协,也不需要别人的关怀。
也许……是他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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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植结束后,战行川没有办法继续留在家里,公司的事情太多,可他毕竟又不是很放心刁冉冉,所以他不得不每天晚到早退,往返于公司和家中。
手上拿着恒光新城开业以后的各类数据分析表,战行川坐在真皮转椅中,用手掐着下巴,脸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没有看进去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图表,而是一直在回忆着刁冉冉在车上说的那些话。
她似乎已经扛不住了,刁氏的高危漏洞太多,几乎已经修补不过来,就算是修,也要大笔的钱和丰富的经验,连战行川这种在商海浮沉好多年的人,都不敢保证一定能够成功,何况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想想看,刁冉冉还真够可怜的。
不过,战行川心里清楚,他对刁氏的欲|望,从来都是有增无减。他对刁氏本身并不怎么志在必得,但他的计划里,又是必须把刁氏吃下来。刁氏只要有一天还掌握在刁家人的手里,特别是刁冉冉,那么他以后想要甩掉她的可能性就越低。
就连争夺抚养权可能都更加不容易。
“别怪我……”
他把手上的文件甩到桌上,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然后用手按住额头,陷入沉思之中。
想了片刻,战行川按下内线电话,让孔妙妙走进来。
“帮我约一下冯局长,看看他哪天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就说我有事情要请他帮忙。”
孔妙妙愣了一下,她自然之道他说的是哪个冯局长,但是不太明白的是,战行川到底有什么事情要有求于这位冯局长。
冯局长是国税局稽查局的人,战氏的税务一切正常,可他怎么忽然想到请他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