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把自己的手臂扯出来,指了指住院登记卡,很是无奈地说道:“可我看见了,一个多礼拜之前刚生的,还是剖|腹产。法律再怎么样严苛,也不会把一个刚生完的产妇丢进监狱里吧?不管她喂奶还是不喂奶,她现在都在哺乳期,这位女士,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我按章办事,你不要影响我们工作。我现在的工作,就是先带她回单位,按照流程,给她做取保候审。”
一听这话,刁冉冉忽然主动问道:“那我能联系我的律师吗?”
之前她的公司里曾聘请了一个律师做法律顾问,不过,因为公司平时也遇不到什么法律纠纷,所以顾问是不会经常来公司的,一般每个季度会来一趟,处理一下相关的法律文书而已。之前的“黄玉毒面膜”案件,由于战行川的插手,所以她自己聘请的律师并没有涉及这个案子。
虽然公司已经转让出去了,不过,鉴于大家以前合作愉快,相处甚佳,刁冉冉相信,她主动联系对方,正常地付出薪水,这位律师还是会对自己施以援手的。
“可以。”
警察又感到有些吃惊了,普通百姓哪里会和专业律师随随便便打交道,而这个女人刚刚说的却是,她的律师,这说明,她的身份可能不一般。
刁冉冉借用了他的手机,因为实在记不住那位刘姓律师的手机号,所以她先打了114查号台,询问了他所在的律师事务所的总机号,然后才辗转联系到了这个律师。
她在电话里,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情况,希望对方能帮自己打官司。
哪知道,一听见她刺伤的人是战行川,而且还在手术,不知道死活,这个律师立即支支吾吾起来,委婉地表示,自己手上已经有好几个案子了。
“是这样……那,请问您的同事,有比较要好的,可以帮忙推荐一下的吗?”
刁冉冉隐约听出来了,所以也没有强求。
“不好意思,战太太,我们事务所最近接了一个跨国集团的商业侵权案子,上面的大老板很重视,我们不太好再接案子了,请您多包涵,多包涵。”
放下手机,刁冉冉算是明白了,不是他们太忙,也不是她出不起钱,而是这些人都不敢得罪战行川。
要是他真的死了,那还好,要是他没死,将来岂不是要狠狠地对付这些为她辩护的律师,以及他们所属的事务所。他们不敢冒这个险,更不敢和他作对,在中海,招惹上了战行川,无异于是自掘坟墓一样。
“谢谢你。我暂时找不到律师了,等以后再说吧。”
说完,刁冉冉就拿了一件外套和一顶帽子,她穿上外套,又戴好帽子,小心地向下压了压,盖住额头,以免被风吹到。
外面已经是凌晨了,有些凉。
“走吧。”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虞幼薇一眼,好像她根本就是个隐形人一样,完全不存在。
被这份漠视狠狠地戳到了肺,虞幼薇显然怒不可遏,她不明白的是,这个女人马上就要成为阶下囚了,她还有什么好傲气的!如果是以前,身为天才调香师,身为富翁的女儿,或许,她还有骄傲的资本,那么现在,她只是一个将会被人唾弃的狠心妇人,她从哪里来的高高在上!呸!
“你站住!”
虞幼薇见她要走,忽然间大声喊道。
然后,她冲到刁冉冉的面前,愤怒地质问道:“你怎么下得去手?他是你的丈夫,是你的枕边人!你真是恶毒!我没见过你这么坏的女人!法律一定要严惩你!让你蹲监狱,最好蹲一辈子!”
她也想到了,如果战行川死了,那么事情就复杂了。那样的话,战睿珏就是他唯一的继承人,他妻子刁冉冉的那一半,如果她被判了死刑,那么也得转到孩子的头上。可是,她毕竟不是孩子的真实母亲,她拿不出来证明血缘的东西,没有办法在孩子十八岁成年以前,对这些财产拥有代理支配权。
越想越生气,于是,虞幼薇把这份恨意,完全转嫁到了刁冉冉的头上。
刁冉冉抬起眼皮,当着两个警察的面,幽幽说道:“我认为,对于一个在妻子千辛万苦怀|孕的时候,出去乱搞的男人,这是罪有应得。而作为明知道他有家有室,妻子怀|孕,还主动和他搞在一起的贱三,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些话。”
说完,她把脸扭向警察,依旧是面无表情地问道:“法律有规定,一个犯罪嫌疑人必须要接受无关人等的侮辱和诅咒吗?”
两个警察都愣了,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十分好看,再联系起之前刁冉冉的话,他们一下子就捋清了这一男二女的关系,再次看向虞幼薇的眼神,不禁有些微妙。
原来是这样啊。
ps:接下来可能会涉及一些内地刑事案件和法律相关的内容,我会尽可能查阅资料,接近现实。如有谬误,请视为文学创作需要,再或者不吝赐教,在书评区留言指正即可,多谢!你们的朋友:大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