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宴氏已经够麻烦了,我不想沾那些生意。”她说。
宴国怀皱眉,目光里渐渐浮起了阴霾,“你是不想沾,还是想自己独占?”
宴九并不畏惧,“是不想给别人收拾烂摊子。”
孙舒秀一听,就忍不住出声道:“他是你弟弟!不是别人!”
宴九极为不屑地冷笑,“那又如何?我拿命去把人救出来,你们也不会说我一句好。我救不出来,你们也只会怀疑我故意想要杀他,总之是里外不是人,那我又何必去费这个力,涉这个险。”
孙舒秀立刻说道:“怎么会!你如果把人救出来,我当然会感激你了!”
她是知道宴九这些年在部队的本事的。
如果真要救人,她肯定能够从警察手里救出自己的儿子。
但对此,宴九却轻笑地反问:“那我要是救不出来呢?”
孙舒秀脸色一僵。
那句“救不出来也不怪你”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反倒是宴国怀却说:“那就是他的命。”
孙舒秀猛地抬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道:“国怀?!”
“你们先出去。”宴国怀径直看着宴九,对两母女说道。
孙舒秀不想,但却被宴国怀的一个眼神给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不甘心地只能推着宴亦陌往外走去。
在和宴九擦身而过之际,她恶狠狠地向宴九瞪了一眼。
门被再次关上。
屋内重新归于安静。
宴国怀低头,从桌上拿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烟雾缭绕。
宴九就站在那里。
他不说话。
她也不会主动开口。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去救你弟弟,你的本事我很清楚。”他在薄薄的烟雾中冷声下令。
宴九无声地勾勒出了一个冰冷地笑,“凭什么?”
“你的母亲。”
就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成功让宴九的笑僵住了。
这是她的命门。
从十年前到现如今,一直都是。
她是不可能放弃自己亲生母亲的性命,这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也是唯一支撑着她的信念。
这十年来,她背负着愧疚和屈辱负重前行,全都是为了自己的母亲。
如果母亲没了,那她这十年间忍受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心里气血不断地翻涌,手捏紧再捏紧。
窗外冬季的暮色沉冷,可她眼中冷的却比这暮色更浓厚。
最终就听到宴九说:“好,我可以救人,但是一命换一命,你把她还给我。”
宴国怀没有犹豫,“可以。”
宴九没想到他那么爽快,讶异地眯了眯眼,“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话。”
随后,转身就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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