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置人于死地啊。
宴国怀顿了顿,偏过头去,声音冷淡地道:“你如果不做得那么绝,连他母亲都不放过,又怎么会引起他这样的报复。”
那言语里的薄凉让宴九真是都气笑了,“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宴国怀冷冷道:“当然是你的错。”
“那按照爸爸你这思路的话,他之前先是在我车子里动手脚害我出车祸差点死了,然后又找海盗对付我让我坠海差点溺死,最后诬陷我是叛徒差点被你给击毙,这一桩桩一件件,我应该把他剁碎了喂狗都不为过啊。”宴九嘴角的笑越来越冷,“没道理只能他报复我,不能我报复他吧?”
宴国怀沉着眉眼,再次道:“他是你弟弟。”
宴九嗤笑了一声,“那我还是他姐姐呢!”
宴国怀一噎,脸上还是带着沉沉的冷意。
宴九望着眼前并不为自己脖子上痕迹而有一丝心疼的男人,自嘲冷笑,“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让我十年孤苦无依,让我失去一切。”
他们之间本来是亲人啊,是父女啊。
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怎么……就成了这样。
“我有时候甚至怀疑……我可能不是你的女儿,否则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
宴九这一句话让宴国怀终于有了些许的反应,他皱着眉头,正要呵斥,却见宴九已收起了那神色,讥冷地道:“傅四你动也别想动,让我知道你动他,那我就让库恩来解决。我相信,库恩会很乐意的。”
说完,她起身,把枪拿了回去,然后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走出了书房,就见傅司正站在门外,一脸的担忧。
看到她出来后,眼尾似有些红,水雾蒙蒙的样子,脸色一沉,“哭了?他说你了?”
他从来没看见宴九在宴国怀面前哭过。
她在宴国怀面前永远浑身竖着冰冷的刺,就好像两个人是仇敌一般。
现在她哭了,那肯定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然而宴九只是摇头,“没有,对那种人流眼泪,不值得。”
她不是为宴国怀哭。
她只是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活成了这样。
“别哭,有我在。”傅司将她揽入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哄道。
宴九回过神,看到自己被他抱在怀里,不禁挑眉,“我怎么现你现在越来越会借机占我便宜了。”
瞧瞧这动作,多么的熟练。
昨晚上他好像也是这么抱着自己的。
但傅司却堂堂正正地说:“不是占你便宜,是安慰你。”
只是他刚松开手,目光正好落在了她的勃颈处,原本只是冷肃的眉宇倏地黑沉了下来,眼里隐隐跳动着弑杀的气息,一字一句几乎是克制着巨大的怒意问:“他掐你了?”
宴九啊了一声,随后才反应过来,笑道:“怎么样,我脖子上这个画得棒不棒?”
傅司心头酝酿起的风暴就此戛然而止,画得?
怪不得他说中午的时候这丝巾还没有出现在脖子上,怎么后来上了车之后就莫名出现了。
“……棒。”
宴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这件事已经说好了,他不敢动你,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傅司又看了一眼她脖子上那抹泛着的青色,“你怎么说服他的?”
宴九眉眼弯弯地道:“我把库恩搬出来了,说敢动你,我就让库恩直接杀了宴敏远。”
“他能同意?”
库恩虽然和他们答应合作,但是杀宴敏远这个宴氏的挂名总裁,宴九的弟弟,那就意味着介入了他们的家事里。
他可不想会是多管闲事的人。
对此,宴九似有深意地一笑,“别的可能他不一定同意,但杀宴敏远这件事他一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