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泛着苦涩的药让他感觉到了绝望的气息。
“你……你……你……”他粗喘着气,带着怨毒地恨意死盯着床边的人。
宴九将空了的药瓶随意地丢在了地上,眼底笑得冷冽,“别忘了,夫妻一体,同心同德,你得感受一下。”
宴国怀看着她嘴角那抹刺眼的笑,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开始噗通、噗通地狂跳,就像是一个泵在加快着运作,耳朵里的轰隆隆的轰鸣声越来越响。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他浑身的血液在加速流动,眼眶充血,整个的情绪变得亢奋了起来。
“宴九……宴……九……”
他艰难地转头看向了坐在旁边的人,神情疯癫,被注射了镇定剂的身体也在这一刻开始大力地挣扎了起来。
看得出来,药物的作用开始作了。
慢慢的,他的眼神变了,那如野兽般的眼神死死盯着宴九,开始暴躁地冲着她吼了起来,“你这个贱人,贱人!你就算赢了又如何,你永远都洗不白了!洗不白!这是报应,报应!这是我对你们父女的报复!我就算是死,我也要在天上看着,看着你们父女不得好死!看你们自相残杀!没有好下场!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父债子偿,哈哈……父债子偿!”
宴国怀越说越兴奋,那亢奋的笑声不断的响起,额头的青筋也突了起来。
被捆绑的四肢在不断的想要挣脱而出了“哐哐”地声响。
宴九神色冷漠,脸上不起丝毫的波澜地看着他在那边狂暴地大喊大叫着。
大概这样喊叫了整整一个多小时,他的呼吸就开始急促了起来,浑身也开始颤抖,原本亢奋的神情渐渐变得惊恐。
他望着宴九时那半惊恐半呵呵出笑意的错乱的样子显得格外的古怪。
宴九不知道他透过自己看到了什么东西,只是沉默地静坐在那里。
没过多久,就听到了宴国怀嘴里嘀嘀咕咕地又念叨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别过来……别过来……”
“我没错,我为了宴家,我没有做错……错的是你……是你自己愿意嫁给我的……活该你爱上我……活该你被我利用……”
“不是我,我也不想的……都是他害得……是他害的,都是他害的……如果不是他骗我,我何至于带着这顶绿帽子在头上……怪不得我,怪不得我!噗——”
随着他最后一字落下,一口血沫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然后是越来越多的血沫从他嘴里涌出。
宴国怀开始不断的抽搐着,但即使这样,他嘴里还在碎碎念着什么。
“是他……都是他……宴氏被他毁了,我没办法……我不能让宴氏倒下来,我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我利用宴国光,让他杀了弟弟,才把宴氏拿下的,我不能让他倒下……”
他说的越来越轻,越来越轻,到最后他的眼睛开始涣散。
最后他嘴角裂开,血从他嘴里缓缓流了出来,喉咙里出粘稠而又模糊的声音,“你演得好,不如我算计得深,呵呵……呵呵呵……你做梦都想不到吧,九……”
话还未完,他嘴里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整个人一阵剧烈抽动后就惊厥了过去。
宴九没有去探他的鼻息,因为对于她来说,现在宴国怀基本上已经废了。
死,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她解开了宴国怀身上绳子,然后把口袋里的打火机塞进了宴国怀的手里,最后才下了楼。
门外那两个男人还尽职尽责地站在那里看守着。
宴九走到门口,对他们几个人说道:“这里不用你们了,回去吧。”
那两个手下都是傅司的心腹,听到大小姐这样说了,自然是严格执行,“是。”
很快,两个人就离去了。
宴九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囚禁了蒋怡一辈子的小楼,提步朝着前方离去。
她回到了主宅里,用电脑把剩下的一些事全都处理了。
等到处理完,已经夜幕降临。
她进浴室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还特意把头都给吹干了。
这是傅司经常叮嘱她的事。
之前一直没怎么在意,今天倒是把他的话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全都穿戴整齐后,她拿着一份U盘,出了老宅,驱车朝着市中心而去。
市中心的夜晚车水马龙,可她完全没有任何心情,她一路行驶到了目的地。
在看着那扇大门里那几个制服走动的人看了许久后,她下车朝里面走去。
一走进去,其中一个看到宴九后,主动上前问道:“有什么需要?”
宴九抬眸,将手里的U盘交给了对方,说:“我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