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兔肉就被送了过来。
宴九低头一口又一口地吃着。
等饱餐了一顿后,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恢复了不少。
其实她整个身体受伤情况并不严重。
身上没有任何骨折的痕迹,只有头部和手腕这两处比较重。
后脑勺上应该是被什么重物给击中了,肿得很厉害,额角也被划了重重的一道伤,被绷带给绑着。
手腕处磨得也比较深,看得出来当时她有多么不愿意被铐起来。
在这里又度过了三天。
这三天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干什么,每天都忙进忙出,看上去格外的忙碌。
宴九不关心,她虽然身体没大碍,但是脑袋的确受了不小的伤,暂时性的健忘、失忆、恶心、呕吐、头晕以及睡梦中乱七八糟的噩梦都在告诉她,她最起码是中度脑震荡。
以至于在三天后的夜晚,他们要坐船离开时,她整个人坐在小船里吐得昏天黑地,头晕的全世界都在旋转,身体更是冷汗不断,虚弱地躺在那里就差一口气了。
坐在船头的那几个人看到宴九缩在后面吐得那叫一个惨,一边吃着干粮一边骂骂咧咧地道:“这他妈吐不完了?老子这饭还吃不吃了?”
“怕不是怀了吧?别弄个孕妇回去。”
“不会吧?要真弄个孕妇回去,还不被人笑死啊。”
终于有人在听到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忍不住地嫌弃道:“你们他妈没常识就闭嘴好不好,她那是脑震荡加晕船,什么怀孕啊!别看到女人吐就觉得是怀孕。”
“哟呵,你还懂这些啊,老林你可以啊,是不是为了以后娶媳妇儿做功课了呀。”
“老子做个屁的功课,女人多烦!还不如钱。”
“德行,你个老财迷。”
听着船头的那群人,宴九萎靡不振地靠在船舷上,脑海中不知不觉地想起了刚才在离开前,那个男人和她说:“别想企图逃跑。”
逃跑?
躺在那里的宴九自嘲地一笑。
就她现在这个样子,还逃跑个屁。
只怕她下船都费劲。
更别提跑这个字了。
她在船上吐了将近四个小时后,船只终于靠岸了。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宴九整个人吐得腿都软了,眼都花了,根本没有任何的力气。
在下船的时候那群人根本就不管她,一个个都直接上了岸就去忙着搬东西去了。
只留下她吃力地从船舷上爬了起来,手脚软地往岸边一点点挪了过去。
岸边和船只之间有一些距离,她需要大力跨过去,如果是之前她肯定没问题,但是现在……她不行。
背后一阵阵的冷和是有些虚的四肢让她根本没有办法跨过去。
甚至连爬都爬不上。
宴九就这么孤立无援地站在船头看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折磨她,还是这群人想要故意折磨她,绑着船只的绳子压根没有绑死,现在随着一波波涌动的河水绳子竟然慢慢松开了。
紧接着船只就开始往河水中央飘去。
宴九的眉头立刻拧紧了起来。
她在迟疑了半秒后,身体像是本能反应一样的就毫不犹豫地使劲朝着岸边伸手,用尽全力一蹬。
然后……
一脚踩空,“噗通”一声,整个人跌进了河水里。
宴九马上扑腾了起来。
不过扑腾了两下她就现,船只就在岸边的不远处,她就算摔进水里河水也只是到她齐腰处,不会溺水。
可问题是秋天的河水,还是晚上,她身体还虚着,半个身体泡在水里冻了她一个哆嗦。
那冰凉的温度激得她马上回过神来,
很快她就双手搭在了岸边的石块上,踩着脚下的淤泥一点点的往上爬。
然而,垂直岸边的根本不适合攀爬。
她又没力气直接蹬上去。
所以在水里折腾了好久,折腾得力气都没有了,半个身子在水里浸泡地冷的快没知觉了,还是没办法上去。
没办法,她只能站在水里歇了一会儿,等缓了两口气后,又抓着那湿滑的小石块努力地往上爬。
终于在来回不知道试了多少次,就连手臂都被锋利的小石子划伤后,终于她半个身子就挨上了岸边,眼看着胜利在望,宴九都没来得及松口气,结果谁料脚下突然一滑,没了支力点,她整个身子就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