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都准时到达。
清一色作训服,防风镜,作训头盔,作训行囊,一副野外急行军的样子。
“很好。”总教官双手背负在身后,冲她们点点头,审视般走了走,突然站直身姿,从喉咙里滚出一声粗吼:“全体都有,立正。”
五个人挺胸抬头站直身躯。
“向左向右看齐!”
“向右转!齐步走……”
“目标:直升机停机坪。”
航天城里是恒温状态,一丝风都没有。
五个队员穿成这样,走在里面是有些闷热的,但谁也没有说话,在总教官的指挥下,齐步走出航天城那一扇极富科幻感的大门,再到达直升机停机坪。全程安静、整齐、无声。
停机坪上的风,呼啸而过。
螺旋桨在头顶出沉闷的轰鸣。
五个人依次登机,端正而坐,她们不知道要去哪里,但知道……那一定是你死我活的决赛赛场。
舱门紧闭,机舱里光线很差。
直升机不知道航行了多久,在静寂的等待中,就连汤萍这种镇定冷性的人都有些熬不住。她偷偷伸出一个手指头勾了勾池月的大腿,释放心里的紧张。
池月视线斜一下,看着她眨个眼,悄悄回勾她,示意她放宽心。
汤萍吐口气,没再说话,余光却不时扫着池月。
池月是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比汤萍的年岁还要小几岁,汤萍自己也很难解释为什么,跟池月在一起特别能定心,这姑娘身上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似乎天生就能让人舒缓情绪,在她面前,天塌下来都不是大事。每次她感到慌乱,看着她,就能安定下来。
未知的,就是恐惧的。
池月曾听乔东阳这么说过,但这一刻感受尤深。
她并不如汤萍以为的那么若无其事……
直升机呼啸着跨越千山万水,不知道飞行了多久,在黑沉沉的夜空中,悬停。
“到了!”总教官站起来,扫视一眼众选手,指了指下方,声音浑厚地说:“在你们的下方是一座荒无人烟的孤岛。五分钟后,决赛将正式开始。你们的任务是,空投下去找到需要你们解救的神秘人,并把他平安送出荒岛。第一个带着人质离开的,就是冠军。”
这就是五选一大逃杀?
比赛规则叙述得太过简单。
跳伞、下去找到一个“神秘的人质”,然后把他带出荒岛……
听上去只需要干三件事,但是中途会遇到什么,怎样才能逃离荒岛,总教官一个字都没有说。
许文雨举手:“报告!”
总教官:“说!”
许文雨:“是我们五个人去解救一个人质,还是每个人一个?”
如果五个人解救一个,难道不会生“争抢人质”的事情吗?
总教官满意地点点头,“问得很好。”
“……”
什么意思?
大家都望着他。
总教官卖了个关子,“这是一个升级版的综合性比赛,你们训练的很多项目,都会在比赛中应用到。你们先背上降落伞包,带上无线通讯和录播仪器。然后到刘教官那里拿一个任务单,我再告诉你们。”
池月抿着嘴唇,照做。很快整好装束,身背降落伞和作战行囊,挂上仪器,领到一个单子。
“地图?”汤萍抽气,看她。
那张地图上标了五个目标点。
总教官看一眼她们:“地图上的五个点,分别有一个待解救的神秘人质,也是你们的逃离伙伴。为什么说他神秘呢?因为,不是每个人找到的都是你们对应的人,他极有可能是对手的卧底……也就是说,你们在带领人质离开荒岛的过程中,需要识别自己身边的是人质,还是卧底……”
选手:“……”
这特么是什么比赛?
听上去,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人质会告诉我们他是我们自己的人质吗?”
“会。”总教官微笑,“他们都会。”
“……”都会,相当于都可能是假的。
“他们都是专业演员,在参加《星空行者》节目之前,已经通过抽签决定好自己的身份。他们会在比赛中,根据不同的身份配合你们。举个例子:池月的伙伴,是她要解救的人质,如果该人质不巧被林盼解救,那他就会变成卧底……”
专业演员演人质和卧底?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
“如果解救的是卧底会怎样?”
“如果是卧底,会把你的信息出卖给对手……”总教官说到这里,顿了顿,“我前面讲的是大逃杀比赛里‘逃’的一部分。下面要讲的,就是另外一个部分,关于‘杀’的内容了……”
杀?
众人微怔。
总教官目光冷肃,“冠军只有一个,其他四个人,都会被淘汰。那么,为了获得胜利,除了抢第一时间逃出去,还有一个办法——消灭其他对手。只要其他人都被淘汰,剩下的一个,也是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