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狗皇帝主动碰她的手,又没有明显病症状后, 狗皇帝就彻底兴奋起来, 别的时候,阮明玉不清楚, 她只知道, 狗皇帝从集锦池回乾央宫时, 脚下端的是步若生风,几欲飘飞,用晚膳时,又是亲近热情, 笑容盈面,至于晚上批阅文折时,更是没一会儿就瞟过来一眼,搞得阮明玉心里十分不舒服。
那感觉就跟被一只色眯眯的恶狗盯上了似的, 特别糟心。
“时辰不早了, 就寝去吧。”约摸亥正时分,汪弘川放下手头的事务,去叫窝在罗汉床上看书的阮氏。
阮明玉闷闷的‘哦’一声。
察觉到阮明玉似乎兴致不佳, 汪弘川不由皱眉疑惑:“怎么瞧着不大高兴的样子?”
你的厌女症好得太快, 她有一点点郁闷和捉急。
当然了, 实话肯定不能说, 阮明玉只能叫话本书背黑锅:“正在看的这段剧情不好, 瞧了心里难受。”
“闲来消遣的书, 既不能叫皇后高兴, 索性就别看这本了。”凡事有一就有二,汪弘川故作淡定地伸胳膊,抓过阮氏柔软的小手,牢牢扣握在掌心,明显的心跳声又怦怦怦震了起来,汪弘川顿觉耳根如火烧般,再次灼热滚烫,偏还得强做平静,“走吧,回体元殿。”
两人身后,周海德公公露出一个老母亲般的欣慰微笑。
哎,看来他很快就不用为陛下和娘娘的和谐生活,生生操碎一颗心了。
乾央宫亦分前后两座大殿,前为勤政殿,又设御书房,是专供皇帝批阅奏折、和朝臣商议国事的地方,至于后头的体元殿,则是皇帝就寝休息之所,若无宣召,任何人都不许擅自踏入。
就寝之前,照例先要沐浴。
水雾弥散的宽大浴桶里,阮明玉漫不经心地往肩头撩着水,正悠哉悠哉泡澡时,陡闻隔壁传来不小的动静,阮明玉微愣,随即吩咐守在门外的宫人:“去问问,陛下那边怎么了?”除了需要搓背,阮明玉洗澡时,一概不喜欢有人在旁边待着,是以,服侍她沐浴的人一般都在外头。
萧嬷嬷应了一声,很快有轻轻的脚步声响起。
片刻后,萧嬷嬷在门外回禀:“娘娘,陛下不小心跌了一跤,似乎扭到脚了。”
沃特?
洗个澡居然能扭到脚?
狗皇帝他是头猪么?哦,对不起二师兄,她说错话了,她还没听说过你洗澡时会扭脚的传说呢。
心里一边暗骂‘狗皇帝居然连头猪都不如’,一边恋恋不舍地离开热水桶,快速擦干身子换好衣裳,阮明玉匆匆赶到了隔壁,只见狗皇帝坐在椅子里,一张臭脸拉的比夜色还黑,身上的衣裳也套的敷衍潦草,周海德正跪在他腿边,轻轻抬拿他的脚,似乎在检查伤势。
见阮明玉鬓微湿的疾步过来,汪弘川恼怒的神色,才稍稍缓和了些。
“陛下怎么摔着了啊,严不严重?”阮明玉在狗皇帝身旁驻足,并不伸手碰他,只用言语关怀道。
汪弘川瞅着身旁的阮氏,目光有些幽怨郁闷:“出水踩板凳的时候,一时没踩稳,就给摔了下。”说起来,此事都赖阮氏,他起身跨出浴桶时,脑子里正在想她,这才走了神,要不然,他一个习武之人,岂会轻易跌一跤,“脚腕那里疼,应该是扭到脚了。”
摔就摔了吧,偏又把脚扭了,真是气死他了。
“陛下扭到脚了,怎么不叫御医过来看看?周海德他懂怎么治跌打外伤么?”阮明玉简直无语的要死,狗皇帝岂止是脚扭了,脑门筋也一起跟着打结了吧。
汪弘川黑着脸拒绝道:“不许叫御医!”沐浴时扭到脚,他不要面子的啊。
“陛下明早难道想一瘸一拐去上朝么?”阮明玉转眸,看向周海德,“这么大的事,陛下他任性,你也由着他?!真是胡闹!还不快去找御医过来!”
周海德觑一眼陛下主子,见他没有驳斥皇后娘娘的主张,便行了个礼出去吩咐了。
萧嬷嬷和宫女们不便跟进来,周海德一出去,净房里顿时只剩阮明玉和狗皇帝两个人,阮明玉率先开口打破平静:“周海德去派人找御医了,陛下也回殿内等着吧。”叫御医来净房瞧病是个什么鬼,指不定怎么想入非非呢。
“朕脚疼,自己走不了路。”汪弘川瞥一眼不碰自己一下的阮氏,心里又莫名憋气,遂一抬胳膊道,“皇后扶着朕吧。”
阮明玉面带犹豫道:“……臣妾可以么?要不,还是等周海德回来吧。”
汪弘川依旧抬着胳膊,信心满满道:“没事,就皇后来扶朕。”反正小手已牵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有新的接触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