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争的跋扈超出了宋知府的预料,他没有想到一个江湖客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如此的放肆。而对方那一句草包,更是把他的自尊心践踏的体无完肤。
好歹他是也是京城地方上的官员,好歹他已经在这个位子上坐了不少年头,好歹那些大家族的人或多或少都会给他一些面子。而安争呢,这个外来者,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白塔观给了你多少好处?”
安争看着宋知府冷笑着说道:“说你草包你到现在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陛下已经要把明法司的地皮给我了,是我不要。只这一件事白塔观和我玉虚宫那个分量重你都分不清楚?一点好处就让你昏了头脑,你以为白塔观敢跟我过不去是因为陛下授意?那是因为陛下还不清楚我玉虚宫的底细,只不过找一个可有可无的宗门试探一下而已,你却一头钻了进来。现在你可明白,为什么你始终都是地方上一个知府而再也难以爬上去了吗?”
“让你做地方上的知府,不是因为你有多大的能力,而恰恰是因为你是个草包,恰恰是因为你家族势力没有那么强大。因为你没有什么本事,所以各大家族的人才会觉得平衡,让你这样一个人坐在知府的位子上,各大家族的人都觉得没有什么威胁。而你哥哥,宋家的家主也深知这一点......”
安争转身:“仔细想想吧,真的要是闹起来,你这坐了那么多年的位子还坐不坐的安稳。”
“你会后悔的!”
宋知府站起来朝着安争喊了一句。
安争也没有回头,耸了耸肩膀:“宋大人,现在我要办的还只是一个白塔观,希望不要把你自己搭进去。哪个轻哪个重,你自己也应该有个判断。我还是那句话,我是外来人,我什么都不怕,大不了转身就走。然而玉虚宫有数万年的传承,还不至于灰溜溜的走,走也要走的血流成河。”
宋知府站在那气的抖,因为太愤怒,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对付这样的官员,安争知道用什么样的法子,宋知府这样的人是不会怕软刀子的,因为他蠢。想要让他害怕,直接拿他的命威胁比什么都有效果。
出了金陵府的大门,安争直奔绣阳大街,白塔观所有的产业都在这绣阳大街上。户部的侍郎姓澹台,安争和澹台彻的关系自然不用多说。澹台彻在家族之中的地位虽然不高,但是为安争拉拢一下家族关系也足够了。而澹台彻在燕国做官的事谁也不知道,可是澹台彻每年给家族交回去的银子足以让家族对这个人很重视。
况且澹台清可不是宋知府,能在户部做侍郎,他比宋知府要精明一万倍。
只短短半天时间,整条绣阳大街上所有白塔观的生意都被关了。
白塔观的人聚集在绣阳大街上的人越来越多,毕竟那也是有上千弟子的大宗门。安争让人把那些店铺全都封了,然后在大街上摆了一张桌子,一箱子灵石放桌子上一放。
“你们的租赁日期没到,按照规矩房主要赔偿你们损失。”
安争看着那些围在四周的白塔观的人脸色平静的说道:“现在这里的房主都是我了,我来给你赔偿损失。按照当初签订的协议,我会双倍赔给你们租金。过来领银子的时候,别忘了自己报一报你租的是哪间铺子。”
这场面闹的越来越大,京城里的人围观者越来越多。很快就惊动了各大家族的人,他们都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外来的小道士是如何和白塔观斗法的,每个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思。但是其中绝大部分人都看的很清楚,白塔观只不过是陛下用来试探玉虚宫的一枚棋子而已。
最先往前拱的棋子,往往都不重要。
就在距离安争不到一百米的茶楼上,宁家的人举起茶杯抿了一口:“有意思,这位小道长似乎完全不顾及什么是规矩,也不懂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
赵家的人忍不住笑道:“这样的人反而不必担心什么,有多大力气用出来多大力气的,是莽夫。”
“我看未必。”
周家的人说道:“到现在为止,你家,我家,他家,哪一家没有收到这位小道长送来的礼物,而且我猜着,那礼物用简直连城来形容也不够。所以你我现在才会坐在这里看戏,什么都不管。”
宁家的人笑道:“就你不会说话,这礼物哪家都有,又不是什么秘密,非得你来说出来。不过这小道长会做人,而且玉虚宫的金丹我看过,确实成色比之前任何一家做出来的都要好,几乎没有什么副作用,这样的丹药也算是可遇不可求。我们这些家族的人需要丹药,大量的需要,金丹的品质那么高,玉虚宫拿出来多少都会有人买。”
周家的人说道:“所以这小道长并不傻并不鲁莽,看起来他确实是有多大力用多大力气,但前面的铺垫他都已经做好了。他让我们都看到了玉虚宫那金品丹药的品质有多好,所以他知道,咱们这些人可以不要一个没什么存在价值的白塔观,但不能断了他们玉虚宫的金品丹药。”
赵家的人端起茶杯示意了一下:“喝茶喝茶,只要玉虚宫还在金陵城,咱们的丹药生意就必须和他们做下去。”
几个人举杯,然后转头看向外面。
一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