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你我二人连比两场,各取一攻一守,岂非公平之极?”
宇文盛双眼死死盯着石之轩,忽而大喝道:“好,好,好……就依裴将军所言!”
石之轩倏地一闪,浑身银甲化作一道银光,眨眼间掠过数丈空间,来到过道正中间,在丹陛正前方七丈余外的位置,面向宇文邕长身立定,手搭剑柄。
微笑道:“请恕在下不爱谦让,先选守势了……越公请出手吧!”
此着大出众人所料,忍不禁齐齐色变——谁都知道,武者决斗最重精神气势,先取守势者定是吃亏无疑,而一旦输了,精神气势受挫,纵然接下来一场换为攻势,也难保持最佳进攻状态,同样吃亏无疑……
宇文盛面色凝重,对方如此随随便便的自甘吃亏,若非极善守势,便是有恃无恐,仅凭对方刚刚显露的那绝顶身法来看,多半是后者。
然而不论哪个,都让他感到无形而沉重的压力,由不得他不打起十二分谨慎。
徐徐迈开虎步,宇文盛浑身腾起沙场血战一生磨砺而成的冷漠剑气,遥遥压向石之轩,每迈出一步,气势便强出一筹。
剑未出鞘,已让观战者生出观摩神兵宝刃时才有的肌肤冰冷刺痛感……仅此一点,便无人敢怀疑宇文盛稳居宗师级高手的强横实力。
石之轩双眸微阖,眼观鼻,鼻观心,犹如入定般如如不动,似乎浑不受任何外界气势影响。
“锵!”
毫无征兆的身前黑芒一闪,羊脂白玉般的修长右手中已多了一柄通体漆黑的兵刃,斜斜垂在身侧。
然而众人凝目之下,不约而同的暗暗惊异——那物件竟无刃无锋,根本就是一柄三尺有余的漆黑铁尺。
若非铁尺表面隐隐泛着漆黑冷芒,且上端把柄确是古朴而精美的剑柄,众人几不敢相信那是一柄剑。
迈入两丈之内,宇文盛身形止住,一边徐徐拔出佩剑,一边盯着石之轩手中垂下的漆黑铁尺问道:“宝剑为何未曾磨砺锋刃?”
石之轩兀自保持着入定般的姿态,淡淡道:“机缘未至,岂可开锋?”
宇文盛奇道:“何等机缘?何时方至?”
石之轩轻轻嗤笑一声,“这个就不劳越公操心,反正……呵呵!”蔑视之意溢于言表。
一直如沐春风的对方忽然出言不逊,宇文盛只以为对方是想要激怒自己,因而并不动气,仅是冷冷道:“反正什么?”
石之轩道:“此剑一旦开锋,当世可撄其锋者,屈指可数……可惜其中并不包括越公!”
语气不卑不亢,一派淡然自若,然而在场无人不听出其中无可置疑的自信,乃至自负。
宇文盛脸色变化一下,寒声道:“那可未必!”
高居龙椅的宇文邕眉头微皱,但觉愈看不透“裴矩”的性情,亦隐隐生出预感,此次试探或许并不能达到理想的效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