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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朱子柳所言吕文焕之事,方志兴眉头不由皱了皱眉,问道:“吕文焕为人如何?难道没有比他更合适的吗?”
听到方志兴似有换个安抚使的意思,朱子柳心中不由一惊,急忙道:“吕大帅虽然有些贪生怕死,但还是相信郭大侠的,方师弟可不要乱来!”眼看方志兴默然不应,又道:“吕大帅的兄长吕文德是荆湖北路安抚使,节制襄阳等数州兵马事,据说朝廷还有让他出任京湖制置使之意,实在不宜轻动。”他自己也是江湖中人,知道这些人的行事,急忙点明后果。
“京湖制置使?这是当年岳武穆的职司啊!”方志兴呢喃道。京湖制置使统辖京西南路、荆湖北路、荆湖南路三地防务,与江淮制置使、四川制置使一起,共同守卫长江防线,可谓位高权重。当年岳飞经略洞庭,便是出任此职,后来北伐也以此为基。京湖制置使麾下,按照各路又设有数个安抚使,吕文德如今便是出任荆湖北路安抚使,虽然襄阳城属于京西南路,并不归荆湖北路管辖,但有这层关系在,吕文焕确实不能轻动。
朱子柳听到“岳武穆”,也是默然不语。当年英雄大会之上,方志兴所说一策便是效仿岳飞北伐之事,以襄阳为基。练出精兵北伐,并得到群雄赞同。不过那时方志兴也点明此策稍有不慎。便难以有所作为,如今看来。果然如他所言。岳飞在此地练兵,数年后即兵北伐,而自己和郭靖等人来襄阳近九年,真正能够调动的,也还是城中的武林中人。襄阳城中的兵马,则都被吕文焕等文武官员牢牢控制。虽然吕文焕对郭靖也算信服,并且许多时候都是听从郭靖建议,但要说出兵北伐,此人却绝对不会支持。这次郭靖提议练兵。也是充分表明了这一点。
方志兴见朱子柳沉默,面无表情,又道:“两月之前,蒙哥在忽里台大会上被正式推举为汗,并任命忽必烈领漠南汉地军政事务,若是再不作为的话,今后可就再也没有时机了!”蒙哥上位,意味着蒙古汗位纷争暂时告一段落,今后宋廷面对的压力。自然也是更大。
朱子柳自然明白这点,而且八年前襄阳大战,众人面对的便是忽必烈统领的兵马,深知此人雄才大略。着实是一大劲敌。襄阳城即使这几年重新修筑,但若不想办法出击的话,只怕也逃不掉被破结局。方志兴所言没有时机。也并非危言耸听。
“除掉吕文焕固是不难,甚至能让吕文德等人无法察觉。但万一朝廷派来个更难沟通的安抚使,那就得不偿失了。而且襄阳城中的文武官员对我等武林中人一直有些防备。若非吕大帅支持,只怕协助守城也不可得,这件事实在是难啊!”朱子柳想了一会儿,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