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凤强哈哈大笑,说道:“相信,我是开玩笑呢。”
屈东阳听了薛家良的话叹了一气。
这时,屈东阳的手机又响了两声。
他打开手机,是李书海给他来的一条短信:为了不让薛副市长、薛书记沾上失败者的晦气,我决定不在县委跟你们见面,我马上出去,处理一件个人私事,你们从县委出来后给我打电话,我打车去高速路口跟你们汇合。
屈东阳将这条短信念了出来。
聂凤强说道:“这个李书海,怎么这么没风度?连家良面都不见了?”
屈东阳说:“理解一下他吧,他认为自己是失败者,没办法啊——”
听得出来,屈东阳的语气里有同情这个老同学的意味。
“他这样想不对!”聂凤强严肃地说道:“什么失败者胜利者?我说东阳你下来要好好做做他的工作,这样认识问题不行的!”
屈东阳说:“是,有机会我说说他。”
薛家良听着他们的对话,感觉到这个李书海跟自己某种程度上很像。
此时,这个自诩失败者的人,重新站到窗前,他的心中仍然充满愤怒。
虽然在跟邢伟岩的这场较量中失败了,但也不会任由罗锐这样的小人来羞辱自己的。都说一个昏君的背后有一个祸国殃民的女人,或者一个乱政的太监,那么一个失败的官员背后是不是也有一个做祸的秘书呢?
罗锐走到今天,难道就跟他这个书记一点责任都没有吗?平时看他处处不顺眼,无形中就将秘书推到了对立的阵营。
唉,一切愤怒、沮丧、懊悔都没用了,?他即将夹着尾巴,滚出这个小县城。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办公室,那宽大的办公桌、高高的书柜、皮质老板椅……这些器物温顺地沉默着,他的心情也低迷到了极点,目光黯淡无神。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红色电话机上,无数次,他的指示从这里出,传播到这个县城的各个单位、村镇,它也曾无数次地响起,但今天,他来办公室这么长时间了,它居然一次都没响过,再次证明他这个县委书记的权力戛然而止。
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他披上大衣,围上围巾,最后扫了一眼这个与他相伴三年的办公室,把钥匙恭恭敬敬放在办公桌的右上角,等待着继任者的拿起。
他没有坐电梯,直接从楼道快速走了下去,然后从县委大院的后门离开,沿着人行道走出一段距离后,他将脖子上的围巾往上围了围,戴上一个大墨镜,招停一辆出租车,围着这个县城绕了最后一圈后,才吩咐司机奔高速路口驶去。
就在李书海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博阳县委县政府班子成员组成的庞大欢迎队伍,在高速公路出口处接到了市长聂凤强、市委组织部长屈东阳和新任安平市副市长、博阳县委书记薛家良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