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锐有些战战兢兢地下了车。
说他战战兢兢,一点都不过分。
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个新书记身上有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气场,威严?威慑?反正有一种让他胆寒的东西,他不像李书海那样当场给你下不来台,也不会像邢伟岩那样对你做些偷偷摸摸的事,他是个拒心怀不轨的人千里之外的人,他自己身上的正气,就足以让心怀叵测的人战战兢兢。
罗锐第一次对他服务的领导产生了敬畏,是一种还不了解、仅从外表就产生的敬畏,也许,他真该好好地、踏实认真地做人做事了,他感觉如果自己改邪归正的话,跟着这任领导,他是能东山再起的。
罗锐开着车,沿着省道和县道,兜兜转转、绕来绕去地直奔远处有着三根烟囱的一处建筑群驶去。
闫广说:“薛书记,那里就是药厂了。”
薛家良点点头,从第一眼看见那三根烟囱起,他就认定就是药厂。
他忽然说:“咱们不要去厂区,到外围转转,尤其是到可能有排污口的地方看看。小罗,注意把车隐蔽后,不要让人现。”
“唉——”罗锐叹了口气。
闫广听见他叹气,扭头问道:“薛书记跟你说话,你叹什么气?”
罗锐说:“说不定,我们来的消息,已经被他们知道了。”
罗锐的话,显然是有所指。
薛家良是谁呀,岂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他说:“正因为这样,我们更要隐蔽,你知道该怎么办。”
罗锐一听薛家良这么说,立刻减慢车速,掉头,向相反的方向开去。
闫广刚想说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薛家良尽管不熟悉这里的路线,但他知道,他的秘书,听懂了他的话。
他便舒服的靠在后座上,欣赏着冬天空旷的野外风光。
罗锐开着车,绕过一个村子后,又驶上了一条土路,这条土路非常颠簸,是村子通往河边的一条庄稼道,冬天冻得土地梆硬,奥迪车时常被弹起又落下。
薛家良分辨得出,尽管他们绕了一大圈,最终的方向跟刚才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