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楼有多高?”薛家良问道。
闫广说:“六层。”
六层,在当今县城不算是太高的楼,但如果往下跳,也是非死即伤。他说道:“你亲自给消防打电话,动作要快!”
罗锐开着车,好不容易驶出拥堵地段后,就听四面八方响起警笛声。
这时,闫广的电话里传来一个声音,不是小伍:“我是消防中队副队长黄学礼,请长指示!”
闫广刚要说话,手机被后面坐着的薛家良抢了过去,薛家良对着电话说道:“我是县委书记薛家良,请你务必保证楼上两人的安全,快速铺好气垫,多铺几层。”
“是,请长放心!”
对方没有汇报进展情况,估计是时间紧迫。
等薛家良他们赶到县城中心十字路口的时候,就见城中心东南角一个六层高的楼顶上,站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落日的余晖,撒在他们的身上、脸上,给他们的身上,镀上一层金黄色,给人一种肃穆的感觉。
无论是孩子还是女人,他们显然穿得不厚,孩子还光着双脚,没有穿鞋,他紧紧抱住妈妈的脖子,不敢往后面的楼下看,嚎啕大哭着。
柳心怡抱着孩子,一动不动,她并没有因为孩子的哭闹而放下他,想必,她已经绝望到了极点。
薛家良的心就是一阵剜心般的疼痛!
他在心里默默地说道:张钊啊张钊,你在哪儿?你的女人抱着你的亲生骨肉,正面临生死诀别,只要你在楼下冲他们挥挥手,惨剧就不会生,你快点出来吧,救救你的孩子……
此刻,人们越聚越多,周围的人就开始议论纷纷:“这不是心怡饭店的老板娘吗?”
“是她,县委张书记的小蜜。”
“是不是张书记不要她了?不然好好的干嘛要寻短见?还搭上孩子?”
“有可能,我看电视,张书记好几天都不出来了。”
这时,罗锐带小伍和一位消防员过来了。
小伍说道:“薛书记,这是黄副队长。”
薛家良问道:“以你经验,如果他们从楼下跳下来,情况会怎么样?”
尽管是冬天,黄队长的额头还是冒出汗,可见他是多么的紧张。他摘下帽子,说道:“这种事,咱们这里从来都没生过,我也没遇到过,尽管六楼不是太高,而且有气垫,一旦真的跳下来,也会受到损伤,尤其是内脏,另外,如果救护不及时,还可能被气垫窒息身亡。”
“叫救护车了吗?”
“救护车已经到了。”黄副队长答道。
薛家良问一边的小伍,说道:“你是怎么现的?”
小伍也擦着额头的汗水,说道:“张书记走时,特地嘱咐我,让我帮忙照看一下这娘俩,说真的,他走了,我也无心工作,我就时常过来看看。今天刚到小区,门卫就告诉我,说柳心怡抱着孩子出去了,孩子光着脚,她也没穿大衣,孩子也没穿棉袄,我一听,大冬天的,感觉有点不对劲,我赶忙骑着摩托开始追,追了几条街,也没有找到他们,后来,就见这里的人们纷纷停住脚步,往往楼顶上看,这才现了他们,就报了警,随后报告给了闫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