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霸的父亲身材魁梧,在门外,有他带领的几十号口子,浩浩荡荡的伫立着。
我一个瘦弱的小男孩,还不至于傻到激怒班霸的父亲,进而引来杀身之祸,不过,既然我敢这么说,并且那么做,那肯定有我自己的原因和想法。
其一,班霸真的是一只没用的废物诶,我和他的个人怨气,他居然要去求助于他的父亲,让他父亲出面来对付我。
他还能再垃圾一点吗?
孩子之间的问题,要依靠大人解决,你说丢不丢人?
所以我侮辱班霸,说他是一个没用的废物,自然没错。
其二,我挑衅班霸的父亲,并试图激怒他,就是想看看,他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毕竟不同性格的人,会表现出迥异的行为,神情与语言。
至于我为什么要试探班霸的父亲呢?
说实话,我自己都不清楚。
但是如果我的记忆还尚存着的话,那我绝壁知道,那是属于我的一种习惯。
面对未知的劲敌,我习惯性地试探他的虚实,然后想出相应的应对措施。
可是现在真实的情况,是我的记忆被替换,那么,我只能将这种反应,归结于本能,就好比你走在路上,一不小心磕倒之际,你的双手,会条件反射的伸出来。
我的习惯,如同本能,不会随着记忆的消散而丧失……
班霸的父亲,是一个工厂内的小头头,手底掌管着百来号员工,因为他是那种有好东西就会和员工们分享,有苦难独自一人默默承受的性格,所以他在员工的欢呼声中最高。
百来多号的员工,都将随和的班霸父亲认作自己的大哥,现在,大哥的儿子被人打了,他们理应过来帮忙,哪怕不动手,去冲个人头,给大哥提提气势也是不错滴……
班霸的父亲,听见我对他儿子的侮辱,看见我对他的挑衅,脸色一沉,“确实有几分胆色,不然也不会把我儿子揍成那样了。”他似乎还在赞扬我。
说到这,班霸从门外,徐徐走了进来,他的脸上,绕上了一圈圈的绷带,那模样,就是猪头版的木乃伊,着实有些滑稽。
对于班霸父亲似赞扬似讽刺的话语,我尽数当作褒义词来吸纳,随即我双手抱拳,客气的谦让道,“不敢当不敢当,主要还是你的儿子太菜了,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生出这种货色。”
我间接的把班霸一家三口谩骂了一番。
班霸稍弓着背,右手捂在小腹上,脸上唯一几处没被绷带圈绕的,双眼便是其中之一。
他一边行走,一边咬着下唇,眼中透漏着,无尽的痛苦,想必也是,我先前打他肚子的时候,不能说用尽了全力,但起码也是把他苦水打出来了。
他一个从未挨打过的一班之霸,却被我打成那屎样,连头都被我拽落几根,看他有多狼狈。
现在,班霸听见我对他和对他亲人的侮辱,当即抬起头,原本布满苦色的眼眸,此刻已被毒辣的报复之欲替代,他那腥红的眸子,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