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说恩，我能理解，最近一段时间在你身上生的事儿是有点多。不过我这人不会说话，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反正你有什么事儿告诉我，我能办的尽量都帮你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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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后来我俩坐车往华人帮那边去的时候，我还是把心里压着的那件事儿跟小山说了，问他，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小山笑着跟我说为什么这么问啊？我说我就是想知道。

“你也知道我这人心挺大的，还没懂事儿开始就当了兵，出来之后现我能做的除了保安就是清洁工，也就没了兴趣。正好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父亲得了病，为了给我母亲治病，我就接了一个杀人的活儿。赵天宇你说怪不怪，在我开枪弄死那人的时候，我竟然连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甚至还有些激动，你说我是不是天生做杀手的命啊？”

我不明白小山为什么要所问非所答，但还是摇摇头，跟他说谁都不是天生就是坏人，都是生活逼的，逼良为娼吧。

小山说可能吧，老天爷就是爱开玩笑，我拿到酬金想给我爸治病的时候，他已经咽气儿了。那时候我已经停不下来了，这行风险虽然高，伴随着利润也很大，我想赚钱啊，想赚好多好多的钱，我想要我妈有病的时候，我能有钱给她看病你知道吗？所以我就一直在杀手这个行业里越走越远，直到华人帮的七哥看上我，把我带到了拉斯维加斯。可以说我活了这么多年很少有朋友，跟外人接触的也少，做最多的事情就是杀人，所以你问我你这人怎么样，我是真的感觉不出来。

他说完我就笑了，问小山，你说这一番话，就是为了给我解释你不谙世事，所以不方便回答我啊？小山说不是，就是听你刚刚那句话说的，有些情绪在心里压抑的太久了，我也想要泄泄。

其实我一直以来对小山的印象，都是觉得他这人有点变态的，可能在我心目中所有杀手都变态吧。他和熟人在一起的时候谈笑风生，就像一个老实汉子，可对敌人从来不手软，杀人都不带眨眼的，如果不是以杀人为乐的，怎么可能去做杀手？

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小山也是个可怜人，在他的话里我听见了深深的无奈。把最好的时光全都奉献掉了，做了这么多贡献，到头来，工资却微薄到连自己父亲都救不了。

可小山说完这句话，我就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下去了，我本来是想找个机会跟他提出来，让他以后一直跟着我的。可是唠完感情磕，再唠这些实际的问题，我自己都觉得煞风景。

“不过这次回国，认识了那个叫唐山的朋友，还是很高兴的。感觉他跟我很像，人很老实本分，说不好听的就是有点傻，但对敌人一样的心狠手辣，我亲眼看着他把一个老千的手筋脚筋挑断扔出去的，从那开始我就更看好他了。”

他这句话让我眼前一亮，赶紧给小山的话接下去，问他你说大头啊？大头是我兄弟，跟我一起玩的，他这人跟你经历倒是比较像。小时候家境不好，在学校也总被人欺负，后来这小子在沉默中爆了，捅死个人，进了监狱。不过蹲这一年多倒是给他洗礼了，出来之后我变得我都有点不认识了，你很难想象一个孬种是怎么这么进化成社会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