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对于目前的环境很是满足,自从那日侯云策打过秦家河以后。侯府上下再也没有人敢于小瞧、慢怠秋菊,秋菊院中的一切支应,只是略比赵英少一点,阿郎每次过来之时,都要带着小璐玩耍,秋菊对目前地生活状态已是非常满意了。
看到阿郎心情有些紧张,秋菊就站起身。取过一张手帕,细心地为侯云策擦去汗水,抬手间,秋菊只觉肚子一阵异常,就苦笑道:“阿郎。恐怕我也要生了。”
侯云策猛地站起来,对着站在一旁的小柳道:“赶快去准备房间,烧热水。叫一位接生婆出来。”为了防止意外,他对远远地站在一边的秦家河道:“赶快出去,再找两个接生婆过来。”
等到陶七郎、接生婆先后赶来之时,赵英已顺利地生下了一个男孩,秋菊的身体素来就要弱一些,直到第二天凌晨,才大汗淋漓地把孩子生了下来,也是一个男孩。两对母子都平安无事。侯云策虽说一夜未睡,却丝毫没有倦意,他喝了一碗黄老六特意煲的鱼肉汤,就精神抖擞地在两个胖乎乎的小家伙有床前转来转去。
两个娘子同时生产,整个侯府都沉浸在欢乐之中,清晨,在秦家河的安排之下,各个厨房地厨子们都是杀猪宰羊。整个侯府男女老幼如过节一般高兴。
就在杀猪宰羊之时。杜刚、张有富等人已经出现在街道之上,他们兵分两路。一路到茶舍老板处等着唐勇,另一路则在唐门弟子必经之处守株待兔。最先出来的是唐勇,看他的路线,应是直奔茶舍处去吃杂碎面,唐勇出来之后,唐门少年郎也从院中出来。
少年郎是飞鹰堂的重点目标,杜刚就带着几名飞鹰堂一堂的手下,三三两两地跟在少年郎的身后。少年郎也没有明确的目标,也不进商铺,就在城中东走西逛,中午时分,他又来到了明月酒楼,明月酒楼是大梁城内一个极其出名的酒楼,没有提前订位,很难有位子。
少年郎来到酒楼以后,店小二一脸歉意地道:“客官,已经没有坐位了。”
“楼上还有吗?”店小二摇头道:“更是没有。”
少年郎伸头朝里面看了看,大堂里面确实没有空桌子,少年郎就指着一张桌子道:“那张桌子可以坐八人,现在只坐了三人,我能否和他们坐在一起,明月酒楼地鳊鱼味道极其鲜美,在下想起来就流口水。”
鳊鱼是明月酒楼地招牌菜,也是一道极为昂贵的美味,一般地人根本不敢问津,店小二听说来人要吃鳊鱼,眼中顿时放亮,禁不住打量了一下来人,这个少年郎似乎曾经来过,他年龄不大,衣着质地极佳,一看就知道是来自杭州的丝衣。
穿这种衣服的人,应是吃得起鳊鱼。
店小二于是殷勤地道:“我去问问客人,看能否加一个座。”
店小二来到那一桌客人身旁,陪着笑脸和客人说话,然后店小二就喜滋滋地走了过来。少年郎向几位客人拱了拱手,就坐了下来。
飞鹰堂的人早就在大堂里订了两个位置,这两个位置经过精心选择,坐在这两个位置,就能和八张桌子相邻,杜刚混在来来往往的客人中,坐在了靠近少年郎的位置旁。
少年郎只是默默地等着鳊鱼,鳊鱼被端上来之后,他对着身旁的中年人道:“佛说,千年地缘分才有同船,我们今日同桌,恐怕也是百年的缘分。”身旁的中年人面相普通,他淡淡地看了少年郎一眼,喝了一口酒,答非所问地呤了一句诗:“黄沙百战穿金甲,不斩楼兰终不还,好诗啊好诗。”
两人说了这几句,却不再说话,各自低头吃饭喝酒。
杜刚就在桌边,把这几句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久历江湖,暗自揣磨:这几句乱语,说不定就是他们的暗语,要是正常的客人,哪会说这些让他莫名其妙的话。
杜刚打起十分精神盯着这一桌。就在酒足饭饱,众人散去的时候,杜刚见到少年郎很自然地从桌上拿过来一个小物件。
少年郎付帐后就转身出了酒楼。他是飞鹰堂的重点目标,楼上自有人接着跟踪。
呤诗的吃客是杜刚跟踪的重点。这几个人是新面孔,杜刚等人也不怕被他们现,跟着他们就出了酒楼。这几人又拐进了一家勾栏。
勾栏之地有一家店铺,就是飞鹰堂设在此地的耳目,杜刚要了一杯清茶,坐在小店中,耐心地等着明月酒楼的三人。商铺小掌柜亦是飞鹰堂的小头目,他陪着杜刚喝茶,道:“今日有一个好消息全城都传遍了,昨夜侯相得了两个儿子。”
“真是,是两个儿子。”
“当然是两个儿子。”
小掌柜因为生了两个女儿,成天就想着生儿子,侯府下人出来采买,这个好消息很快就传了开去,小掌柜听说侯相一夜连得两个儿子,心中可是羡慕得紧。杜刚也是快作父亲的人了,只是怀有身孕的孟真很快就要离开大梁,不觉有些伤感。
两人面对着勾栏之地想着各有心事,不咸不淡地随意聊着。
正在这时,门口出现了两个人影。
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小孩子走到了门口,这个女子穿着一件汉人的衣服,却总觉得有些地方并不合适,看上去怪怪地,
女子站在门外,对着屋内道:“掌柜的,你知不知道侯云策住在哪里?”
女子语音有些怪异,有些幽云之音,直呼侯云策其名,实在有些无理。杜刚和掌柜都是飞鹰堂老人,为人极为机警,两人知道其中必然有隐情,对视一眼之后,杜刚和气地问道:“小娘子找侯云策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