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视一圈,岳方兴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随手丢下白自在,周身骨节劈劈啪啪一阵爆响,体型重又变了回去。他这次若非为了震慑众人,并测验变身效果,只消手臂变长便能一招制住白自在,哪里需要如此。如今惊住了众人。又受了故意白自在一抓,目的已然达到。自然也不用再平白消耗气力。
“腊八之时,还请各位到华山一会!”留下这句话。岳方兴就此飘然而去。众人看着倒在地上,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白自在,心中不觉戚戚。遭到这么大的打击,只愿白自在不会因为这个刺激,变成另一个极端吧!
众人这么想着,厅中却又一人焦躁起来。却是石中玉见到岳方兴突然离去,丝毫没提带自己到华山之事,不觉有些惴惴。这几日来,谢烟客看他的眼神一直颇为不善,让他怎不担心。
轻轻迈动脚步,石中玉正要离去,猛听谢烟客暴喝道:“小兔崽子,看你还往哪逃!”一跤跌倒在地。
石清、闵柔见谢烟客脸上青气一显而隐,又见到自己儿子反应,知道儿子欺骗了他,自令他怒不可遏,只要一伸手,儿子立时便尸横就地,忙不迭双双跃出,拦在儿子身前。闵柔颤声说道:“谢先生,你大人大量,原谅这小儿无知,我……我叫他向你磕头赔罪!”
谢烟客这些日子苦修罗汉伏魔功不成,又被白自在三招逼退,心中正自烦恼,见到石中玉偷偷溜走,又想到玄铁令之事,心中怒火上涌,冷笑道:“谢某为竖子所欺,岂是磕几个头便能了事?退开!”他“退开”两字一出口,双袖拂出,两股大力排山倒海般推去。石清、闵柔的内力虽非泛泛,竟也是立足不稳,分向左右跌出数步。
石破天见闵柔惊惶无比,眼泪已夺眶而出,忙叫:“老伯伯,不可杀他!”
谢烟客右掌蓄,正待击出,其时便是大厅上白自在之外的数十人一齐阻挡,也未必救得了石中玉的性命,但石破天这一声呼喝,对谢烟客而言却是无可违抗的严令。他怔了一怔,回头问道:“你要我不可杀他?”心想饶了这卑鄙少年的一命,便算完偿了当年锊愿,那倒是轻易之极的事,不由得脸露喜色。
石破天道:“是啊,这人是石庄主、石夫人的儿子。丁丁当当也很喜欢他。不过……不过……这人行为不好,他欺侮过阿绣,又爱骗人,做长乐帮帮主之时,又做了许多坏事。”
谢烟客道:“你说要我不可杀他?”他虽是武功绝顶的一代枭杰,说这句话时,声音竟也有些颤,唯恐石破天变卦。
石破天道:“不错,请你不可杀他。不过这人老是害人,最好你将他带在身边,教他学好,等他真的变了好人,才放他离开你。老伯伯,你心地最好,你带了我好儿年,又教我练功夫。自从我找不到妈妈后,全靠你养育我长大。这位石大哥只要跟随着你,你定会好好照料他,他就会变成个好人了。”
“心地最好”四字用之于谢烟客身上,他初一入耳,不由得大为愤怒,只道石破天出言讥刺,脸上青气又现,但转念一想,不由得啼笑皆非,眼见石破天说这番话时一片至诚,回想数年来和他在摩天崖共处,自己处处心机对他,他却始终天真烂漫,绝无半分猜疑,别来数月,他兀自以不能为自己洗衣煮饭为歉,料想他失母之后,对己依恋,因之事事皆往好处着想,自己授他“炎炎功”原是意在取他性命,他却深自感恩,此刻又来要自己去管教石中玉,心道:“傻小子胡说八逍,谢某是个独往独来、矫矫不群的奇男子,焉能为这卑贱少年所累?”说道:“我本该答允为你做一件事,你要我不杀此人,我依了你便是。咱们就此别过,从此永不相见。”说着他也不待众人回应,“呸”的一声,突然伸手取下背上一个长长的包袱,当的一声响,抛在地下,纵身出了大厅。倏忽远去,顷刻间已在十数丈外,追着岳方兴身影远去。他对罗汉伏魔功还有许多疑难,想着要请教对方,自然懒得在此耽搁。
石清本来还有话要说,见得此景,却已来不及说出,只得拾起包袱。他在手中一掂,已知就里,打开包袱,赫然是自己夫妇那对黑白双剑。闵柔喜道:“师哥,是我们两人的剑!”心中欢喜不已。不过看着白自在倒在地上,雪山派众人神色惨淡,却又收起喜悦,和众人一起料理起来,只盼他们能够饶了儿子罪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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