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恐惧之神的气息却在被封入大树之后不久就完全消失,简直不可思议!
“这……这是怎么回事?”哀伤之神好奇地问。
“也没什么特别的,所谓‘陨落之后气息不散’其实无非是信仰还在持续而已。我把祂封在了这棵神树里面,所有关于祂的信仰之力都会被这棵树给截下,用不了多久,完全被剥离了信仰的祂就会和恐惧神职脱离。祂自己当然是死定了,恐惧神职却会被长期封存在神树里面,等我把人间对于‘恐惧’的认知方向扭转之后,就能比较方便地找人来继承。”隋雄轻描淡写地说,“其实也就跟封印神国的手法差不多,无非有点细节上的区分罢了。”
……这哪里差不多了?差得很多好不好!封印神国难度大得要命,这可容易多了!
诸神暗暗吐槽,而不少神祇则深深地看着那棵神树,浮想联翩。
如果这办法能够普及的话,或许将来的神战,就会以活捉对方为第一目标了……
事情到这里,差不多就算是尘埃落定,再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了。于是诸神纷纷散去,就连约尔加德曼也抓着被祂暂时封印住的阴影与刺杀之神走了——在想到该怎么让这家伙调整阵营之前,祂打算先把这位恐惧之神的死忠关上一段时间。至于关多久……那就谁也不知道了。
等到诸神散去,那些传奇强者们自然也纷纷离开,最终留在神树旁边的,只有隋雄一个。
他看着似乎在微微散绿光的神树,忍不住笑了。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无论你准备了多少手段来帮助自己复活,我直接把恐惧神职对应的信仰截留,就能让它们全都化为无用功。说起来……大约你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被封印的这一天吧。”
“你的那套理念,将会和陈旧的‘恐惧’观念一样,化为历史的尘埃。未来的时代,属于能够赋予这神职崭新生命,让它可以不断拓展不断进步的新一代!”
“不要幻想我会像故事里面那样,在封印之中百密一疏,给你可乘之机。还是趁早死心,老老实实地消散吧。”
说着,他的这个分身就飞了起来,落在了树冠上。身体渐渐变得透明,隐入了树冠之中。
巨大水母的身体化作神树的一条条脉络,编织成庞大的罗网,和神树原本的脉络组合起来,将每一缕关于“恐惧”的信仰之力毫无遗漏地截住,连一丝一毫都无法落入被封印在其中的水晶里面。
水晶之中,恐惧之神愤怒而绝望地怒吼着。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怒吼声渐渐低沉,祂的身体也渐渐失去了活力。
几年之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冬天早上,恐惧之神储备的最后一丝神力也终于消耗殆尽。祂早已茫然失焦的眼睛终于没有了最后一丝活力,颓然倒下,化为水晶之中的一抹尘埃。
深黑色的“恐惧”神职从水晶里面慢慢浮现,却没有消失,而是和神树之中截留的关于“恐惧”的信仰之力结合起来,转化成一个暂时稳定的形态。
所有的这一切都无人知晓,就连那些隐藏在人间的旧恐惧之神信徒们也对此一无所知,就连恐惧之神最忠实的部下,也毫不知情。
曾经威震万神殿,赫然为邪恶诸神之的恐惧之神,一生坏事做尽,威名可治小儿夜啼,但当祂死的时候,却连一个知道的人都没有,甚至连隋雄都是觉“恐惧”神职析出,才意识到祂是真的死了。
祂生前准备的所有用以复活的手段,没有哪怕一种能够奏效。祂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了,没有能够掀起半点波澜。
就像隋雄说的那样,祂甚至连陨落都算不上,只是就此消散而已。
祂当年绝对想不到,自己折腾了一辈子,原来不过是这样的结局,卑微得如同尘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