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的一声,楚天着实的跪在了地上。
身后的楚云双手抖的非常厉害,他眼睛模糊,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这还是那个曾经铮铮男儿的二哥嘛?这还是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湘西玄门江湖的风云人物嘛?
天下,或许也只有血浓于水的情才能让人这般吧。
“二哥!”
楚云最终忍不住掉了眼泪“我们回吧!”
楚天在楚云的搀扶下慢慢的站了起来,他们看着这个一直背对着他们的唐家祠家主,再也没说一句话,由楚云推着轮椅就此离去。
但,刚到大门口,一个苍老、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的岁月,我一直在煎熬,孽缘,孽缘呐!”
楚天和楚云兄弟怔住了身子,而后抬手开门。
“恕不远送!”
屋内的老人依然背对着,但,他抖动双肩以及沙哑的声音,说明他心中某种情愫的阀门给打开。
门外的唐亦晓和二叔将楚天和楚云搀扶了出去。
在他们走了之后,突然一声悲痛的声音直冲云霄:孽缘呐,女儿!
紧跟着整个唐家祠狂风乱舞,花木摇摆,一股股迷人的香气像层迷雾般寥寥升起。
一声大吼再次从中厅内出,这是一声质问和愤怒的怒吼:昆仑山陆家,算什么狗东西!若来湘西,让你们有来无回!唐家子弟听令,从今天起,唐家祠重出江湖,蛊毒天下,血毒万里!
“咣咣!”
唐家祠百年没有响起过的蛇头古钟被敲响,清一色的苗疆服饰子弟在后山广场集合,宣誓祭天。
后山有一个清静的阁楼,被打扫的一尘不染,但,却没人住。
一位苗疆服饰老人慢慢的走上来,轻轻的开启木门,这是一所闺房,里面摆放着花花草草,粉红色的蚊帐搭在一张古色古香的木床之上,上面被子叠的整齐,没有人,却摆着一张画像,一个站在万花丛中笑着的年轻女子,和楚菡很像的女人,不过她的名字却叫:唐语嫣。
老人颤抖着上手拉开蚊帐,慢慢的坐上去,用手抚摸着那张画像,他不时的抬头,可以看到他满是皱纹的脸上挂着泪珠“女儿,你还好么?”
说着,老人眼泪又掉了下来“他们楚家来人了,你的女儿也长大了,性格随你,刚烈要强,眼里不揉沙,长得也很像你,每次看到她我都以为是你回来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不回家看看,难道不想我?不想奶奶?不想唐家祠的族人,和这里的一草一木?你的母亲在你离开第三年就孤独而死,你的奶奶在你离开之后就闭关,最近才出来。回来吧,回来看看吧,看看生你养你的土地。”
“女儿,你真真的好傻,就算你回了,我真的会杀了你么?不,我不会,你是我唐云风唯一的女儿,怎么会舍得?百年古训都是人定的,当然人能改,你怎么就那么倔强,从此一走杳无音讯。古训,古训,千百年来哪有不变的永恒呢?”
“我为了你的女儿,私改了唐家古训,我们要重出江湖,谁让她是你唐语嫣的女儿?谁让她身体内流淌的是我们唐家的血?现在在我眼里,她就是你,你就是她。就算是敌人强大,但我们唐家也是不好惹的,就算是拼个血染山河,我也会保全你的女儿。”
“人的一生,亲情最重,没有了这些,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你若是还在尘世,回来吧,语嫣,我的女儿!”
唐云天的眼泪一直掉,让人看了有种悲痛欲绝的孤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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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一个身穿白衣的中年妇女出现在门口。
唐云天赶紧站了起来,抖着声音喊了句“娘。”
那个妇人点了点头,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