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林一言不,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萧六,其实,这个人开不开口,他不在乎,辽金往嘉平关城派了细作,他们同样也往辽金派了人,大家彼此彼此,谁也不比谁高尚多少。只是茶儿因为这个人受了那么重的伤,要是不从他嘴里掏点什么东西,茶儿的伤就白受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把萧六留到现在,否则,这人早就被他千刀万剐了。
“想好了没有?想好了,就跟我们说说,你的的上线是谁,你们联络的方式和地点,以及你们这次行动的全过程。”
“……我……我没见过领的真面目,他每次跟我见面,都是戴着面具、穿一身黑袍,从头到脚都裹得很严实。我只知道他的个子很高、人很瘦,声音有点阴森。每次见面都是他来找我,基本上都是在后半夜,白天的时候,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个时候,卫子昕回来了,他附在沈昊林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元帅,猫三儿说不是他。”
沈昊林点点头,他也觉得萧六和猫三儿之前的形容不太一样,而且,萧六自己也交代了,那个瘦高黑衣人是他们的领,只不过,这个领很神秘,基本上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
“萧六。”沈昊林看着他,“你来嘉平关城多久了?”
“不到一年。”
“前些年在什么地方,做什么?”
“养伤。”萧六咽了咽口水,“兵马司的那些人一直看元帅不顺眼,元帅战死后,我们这帮人就落到了他们的手里,他们终于有了撒气的地方,就把对元帅这么多年的怨气撒在了我们的身上。摄政王救我们出来的时候,有人的胳膊被打折,再也接不上了,有的人被打断了双腿。”
“你们不仅打仗挺狠,自己人下手很够狠啊!”薛瑞天看了看萧六,“你这全须全尾的,不像受过重伤的样子啊!凭你跟萧重天的关系,他们会放过你?”
“我在兵马司,被他们灌了一年的软骨散,哪怕有解药,以后也不能上战场了。所以……”萧六看向薛瑞天,“我不能堂堂正正的为元帅报仇,只能用这种下作的办法。”
“还真是难为你了。”薛瑞天点点头,“那么,我们来说说,这次行动的主意是谁想出来的?是你?还是你的那个领?还有,你们是怎么知道沈将军的行踪的?”
“是我。我来嘉平关城一年了,很少在街上看到沈昊林、沈茶兄妹,知道他们基本上不怎么出门。所以,我根本没有机会下手。今天的事完全是碰巧,我也是上街采购年货,无意中看到了她,才临时起意要对她下手。我知道,如果错过了,可能再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时机了。”
“为什么选择在金铺动手?”
“快过年了,大家都会为了自己、为了家人选择金饰,金铺的人多,对我们能起到一个掩护的作用。双方一旦打起来,我们可以毫无顾忌,但沈茶就会缩手缩脚。而且,金铺地方又小,她的长鞭不可能像在战场上一样,挥那么大的威力。果然不出我所料,她全程都没有拿出她的长鞭,就是为了不伤到那些无辜的人。”萧六重重的叹了口气,“可惜,还是功败垂成,我没料到自己的手居然控制不了一把短刀,关键时刻竟然抖得那么厉害。”
“耶律要是知道你干成了这么大的事情,会好好奖赏你的。可惜……”沈昊林从椅子上站起来,“你没有那个福气享用了。卫副将!”
“末将在!”
“看好他,若有差池,惟你是问!”
“末将遵命!”把沈昊林和薛瑞天送出刑房,卫子昕转过头看了看萧六,“小子,你就盼着沈将军早点醒过来,好让你痛痛快快的去见萧重天,否则的话……哎,你可就悲催了,让我们元帅惦记上,剐了你都是他手下留情了。等萧重天再见到你的时候,很有可能他都认不出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