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甄亲王,在场的所有人顿时都装作若无其事,实则全神贯注地探听着。网只见太后笑了笑,“病了?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呢?哀家可是听说,这甄亲王夫妇二人,可是已经有许久都闭门不出了,这真要是风寒,还用得着拖延这么久么?”
甄后面上的笑意半分不减,似是十分耐心地讲解着,“太后您老人家有所不知,臣妾这弟弟,从小就体弱多病,别人祭天就能康复的病情,到他那也要花上十天半月。之后又娶了个同样孱弱的王妃,这二人的身子,可比不上一般人。”
“先前臣妾也已经命太医去看过了,药也吃了不少,身体也一直都在调理着,就是不见好转。您老人家若是介意的话,臣妾就先在这替他们二人向您配个不是,他们是千真万确的来不了这儿。”
太后脸上的笑意带着几分嘲讽,视线斜斜扫了一眼甄后,略有些低沉的声音,令在场的众人全都听了个清清楚楚,“当然来不了,被人软禁着的囚徒,怎么可能像是自由之身一样,想去到哪里就去到哪里?”
甄后脸上的笑意在一瞬间僵了僵,随即又温婉笑道:“太后是在同臣妾开玩笑么?臣妾的弟弟什么时候被软禁了?臣妾的弟弟倘若是被谁软禁了起来,那臣妾怎么会不知道?再者说了,臣妾要是真的把他们给软禁了起来,耀蝶又怎么会还同臣妾在一起呢?”
轩辕琼诗一直昏迷不醒,原来不管走到哪里都要带上她的甄后,现在身边就只剩下了甄耀蝶一个。听到甄后这样说,甄耀蝶也连忙柔声附和道:“太后娘娘,您别是听哪个碎嘴的人乱说了什么吧?父王和母妃的确是一直病着不见好,同姑母可没有什么关系啊。”
太后轻轻嗤笑一声,看向这姑侄二人的目光滴着一丝寒意,“你当然不会说你的父王被软禁,你的父王母妃现在被软禁,你除了要依附你的姑母还能有什么选择?皇后,你真以为哀家老了,糊涂了,是么!?”
太后这忽然言辞狠厉的话,令大殿上的众人均都是一阵不寒而栗。百里秋水微微压低视线,悄声同轩辕晟睿道:“太后今儿怎么……”
今天太后的举止实在是有些反常,难道她这是要摆明了,要同甄后撕破脸么?可她实在有些想不通,太后的手里究竟有什么底牌,能够令她如此有底气,能够同甄后二话不说便撕破脸。
轩辕晟睿也有些想不通,同百里秋水一样,他总觉得今天这件事,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但他一时之间,却也同样想不出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倘若太后是要用皇位继承人俩孤注一掷,同甄后决裂,至少也应当在这之前,同轩辕玄瑞有个提醒才是,怎么会在谁也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就开始挑衅起了甄后?
甄后眼底的笑意也渐渐沉了下去,“太后怎么这么说,难道臣妾做了什么让太后不痛快的事情了么?倘若有的话,您老人家不妨只说,像这样拐弯抹角,说的又模棱两可,万一让旁人听了,猜了不该猜的,臣妾毕竟也是一国之后,恐怕不太合适吧?”
“少在哀家的面前做出这幅假惺惺的样子来。”太后面含冷笑,“你真以为瞒得过哀家?你让甄亲王千里迢迢回来都城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给你的势力招兵买马么!?你害死了人家的儿子,还不肯放人家走,为了你的私心,硬是把甄亲王给软禁了起来,皇后,你说哀家说的这些话,到底哪一句有错?”
太后的话说出口,这大殿上的人已经无人敢出其他的声响来了。太后这是在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留情地撕开了甄后的脸!
甄后脸上最后的一丝笑意也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保养良好的嫩白手指,狠狠用力掐了一下酒杯随即又放开,“今儿的酒臣妾忘记吩咐了,看来是上错了烈性酒。太后年纪大了,不胜酒力,难免会胡言乱语。来人啊,去给太后端一盏醒酒汤来。”
“哀家今天连半杯都不曾喝下,怎么会醉?皇后,你的狼子野心,既然这么怕别人知道,那你为什么不干脆收起那些个不该有的念头!”太后僵冷着一张脸,“现在哀家说出来了,你是在怕么?你的心思早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还遮遮掩掩做什么!?”
“臣妾并非遮遮掩掩,也从没有过什么不该有的念头,臣妾……”
只听得太后又冷笑一声,“没有?既然没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那你先前又为什么要逼迫哀家,让哀家下一道懿旨,好让你的六皇子继位?哀家不肯答应你,你却要来威胁哀家!你也实在太过猖狂,真当哀家的皇儿倒下了,哀家就不能奈何你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