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老哥,消消火,不要激动,你只要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这事就跟你没关系。”
“老弟,哥哥我这回是被人坑了,这要是传出去,在这行内我的脸面都要丢尽了。好弟弟,你千万保密,回头哥哥我请你喝酒。”
“老哥,看你说的,我俩也算是一个行业圈子里的,我坑你对我又没有好处,我自然会为你保密,但我毕竟不是事主,我就算给你打包票也是说了不算。老哥,要不这样,你自己先在这里歇一歇,我上前头看看那小姑娘来了没有,要是人来了我就直接领进来。”
掌柜麻利地溜了,那拍花子独自一人坐了一会儿,靠着火盆却身上凉,往脸上一摸,热汗变成了冷汗,难怪不舒服。
掏了手帕擦干汗水,又觉得口渴起来,于是一杯一杯地把一整壶的茶水喝了个干净。
不知继续坐了多久,终于听到门外有人边走边说话的声音,须臾,掌柜亲自端着一个新茶盘,领着穿银狐披风的白蔻进来,还有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在门口守着。
拍花子情不自禁地干咽了下唾沫,喉头上下滑动了一下,觉得身上好像又出冷汗了,但又暗自庆幸,幸好没来得及对白蕊母女下手,被同行及时拦下当真是最好结局。
掌柜先请了白蔻落座,摆下三杯新茶,然后才居中坐下,给他们两人做双方介绍。
“谢谢掌柜的,谢谢你及时把人拦了下来,让我们这位客人得以幸免于后面更大的灾难。”
“白管事客气了,这也是我们运气,刚好有伙计认出了他,要不然他混入车流中还真是难找人呢。”
“是呀,被贵行的人拦下来是和平结局,不然要是被后面的防线接手的话,我们这位客人接下来的新年怕是要在床上度过的。”白蔻眼波一转,虽然脸上笑着,可在她对面的拍花子看来,那透出来的都是深深寒意。
“白、白管事,你明鉴、明鉴,我是受人欺骗的,我真不知道白蕊是你姐姐,真不知道!我对天誓!”拍花子双膝微软,都快直接从椅子上滑跪到地上。
“我知道你是受人委托,拿钱办事而已,我没打算为难你,但你要讲清楚他们找你的经过,他们是怎么蒙骗你接下这趟事情的。”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出来!”拍花子擦把汗,勉强定一定神,“他们周家是七品官员,说白蕊是他们家不肯为亡夫守孝的逃家儿媳妇,最近知道她躲藏在天水坊,他们官宦人家要脸面,不好自己去找白蕊回来,害怕官场同僚笑话,所以才叫我偷偷地把人弄回来。别的他们都没说,当时我也根本不知道他们这是编了瞎话骗我。”
“逃家儿媳妇?真亏他们编得出来。”白蔻冷冷一笑,“你可愿意把你刚才所说的在公堂上再说一遍?”
“啊?要上公堂?!”
“为什么不上?抛开白蕊是我胞姐,是顾昀世子的长约雇工这两个身份,只说白蕊个人,她是单立女户的平民,七品官宦之家偷偷雇佣一个拍花子到天水坊强行掳人,还编出她是不愿为亡夫守孝的逃家恶媳妇这么一个荒唐理由,这不就是光天化日强抢良家妇女吗?这是他们这样的人家能干的事吗?哼,他们自己都不想要这官职了,那我就受点累,帮他们摘了咯。”
“白管事啊,白蕊与你与世子的关系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话,打死我也不接这事啊,我只是想多赚点钱让一家老小过个好年,我哪知道他们这么坑我啊,你还早早地就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做好了的布置等人入套。”
拍花子声音哽咽,几十岁的中年汉子都快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