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不再问这些站着的,转而问那三个趴在担架上的,他们可是当朝大臣的儿子,他们的父亲就在早朝的队列中,可圣人换着指了几篇文章,他们三人没一个人能完整背诵哪怕一篇。
文武百官渐渐地停了议论,老奸巨猾的大人们的目光纷纷投向自始至终都不一言的晔国公顾云安,国公爷一脸淡定地站在原地,好像在等着现在的闹剧结束。
有脑子灵活地在心里琢磨,圣人真是要找顾云安的麻烦?怎么这局面走势看起来好像是圣人要给晔国公撑腰?不会是今日这场面其实是个圈套吧?
而这三个年轻人的父亲们,已经都是满脸汗水地站在最前列,汗珠子一颗颗地顺着脸颊往下淌,一句自辩的话都说不出来,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去提醒圣人,今日召见这些年轻人的目的是与晔国公对质,圣人要给他们主持公道,索要白蔻伤人的赔偿。
圣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底下这些人都是前途无量的年轻学子,身上都有功名,随时可能会成为少年进士为国效力,现在却一个个一问三不知,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连最基本的文章都忘了个干净。
“你们到底都是怎么回事?身上的功名难道是买来的吗?”圣人大怒。
“陛下息怒。”众臣忙劝。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年轻人们惊惶失措地惊呼。
“陛下息怒!犬子的功名真是自己考的!不曾舞弊,请陛下明鉴!”三位大人要真吓坏了,一旦坐实舞弊后果不堪设想,不是闹着玩的,没有人能承受代价。
“明鉴?还要怎么明鉴?他们这些人,问什么都答不出来,还要朕怎么明鉴?!”
“陛下息怒!”众臣又劝,喜公公也端起长案上的茶杯小心地递过去。
圣人喘口气,接过茶杯喝了几口水。
就在殿中气氛有所缓和的时候,底下的年轻人中有人出现异状,挥身抖得厉害,汗湿重衫,出汗犹如下雨一般,面色苍白,双眼无神,还有些抽搐起来。
“哎,他怎么了?!”离他较近的几个大臣最先现情况,惊叫起来,但又不敢乱扶。
“他是有羊癫疯吗?”
“快宣太医。”圣人高高在上,看得最是清楚,有人撑不住终于犯起药瘾,他赶紧撴下茶杯,下令道。
很快,一直在外面候着的太医背着药箱就进来了,先谨慎地观察了一会儿后就肯定地说这不是羊癫疯,但一时也难以判断这是犯了什么病,希望能带回太医院详加检查。
圣人刚要恩准,那人四肢着地,挣扎着爬向他的同伴们。
“烟!给我烟!给我来一口!快,给我一口!”
“没有烟啊!”
“烟在外面!”
“不要找我!我没有!”
“你疯了!在这要什么烟!”
“我知道你有!你有烟壶,快给我一点!求你了!一点就好!”
“放开我!放开我!痛啊!”
年轻人互相推搡抵赖,那人跌跌撞撞地就到了担架边上,这三个人一直趴着可没处躲,他直接就在其中一人身上乱摸,对方父亲担心自己儿子,上前将人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