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依靠此事先在凉州官员身上插上一刀,谁曾想,陈铮只是睨了一下薛平,让他将人交出来,让刑部审个明白,等到严骐骥拿到人的时候,已经被扒皮抽筋了七七八八,俨然没有个人样,严骐骥只是冷笑,授意下去。
三天之后,本名韩书的男子无罪释放,宣平坊锣鼓齐天。
只是这口气放在薛平那里如何能平,若是调戏个女子就丧了命,他自己不早就死了多少回了,更不要说若不替这儿子争口气,他在原本兄弟面前也抬不起头。
当天夜里,便进了皇城,找了陈铮,说了此事。
陈铮只是闭眼,难得没有安慰这个部将,而他也是察觉到气氛不对,缄默不言,只是低头。
半晌过后,陈铮只是不轻不淡说了句,朕知晓了,便又让他回去,回府路上,薛平背后湿了一片,算是知道了,这些年,他跟皇家的情分算是就此了。
第二天,陈铮没上朝,却是吩咐此案重审,由刑部,大理寺,再加上都察院,三司会审。
严骐骥凭借官场嗅觉,这才知道自己是栽了,后知后觉,也才明白陈铮,又或者说纳兰的手段之深,用个薛平,就算是换不下尚书位置,左右侍郎至少要弃一个,他当初敢判无罪,就是觉得自己拿捏到了这名天子的七寸,这些年,陈铮也是这么做的,以民为主,专注休养生息,就算薛平功劳再大,如此坏桩一事,他相信这个圣上知道孰轻孰重,就算是防患于未然也该做出个杀鸡儆猴的样子出来。
而今重审,原因为何?
如果刑部判的对,白字黑字就在那里,还要审什么?不就是想各打五十大板,一石二鸟,坐收渔利。
如果判的不对,这案子可是牵扯到了人命,刑部如此草草结案,有过无功,这个罪,怎么说也得让人来担,而这个官,小了不行,说不定陈铮一怒之下,再来一刀,那就真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可大了,他心如刀割。
大理寺卿杨若水是个官场油条,陈铮如此吩咐,他如何不知是何意思,前番让薛平交人,摆明了就是薛平不是,第二次重审,味道更是浓厚,就是刑部之过,所以三司会审相商的时候,杨若水提出韩书打人至死,本应偿命,但法外不外乎人情,情有可原,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二十,以效王法。
说完之后,笑眯眯询问刑部和都察院的意思,刑部侍郎刘东更是面如死灰,让他过来的意思不言而喻,而薛平哪里会有话说,陈铮脸色摆在那里,明显的不满,回家之后,他更是赏了那只知哭哭啼啼的婆娘两巴掌。
等奏到陈铮那里,陈铮只是瞥了一眼,盖了个印,叹了口气说了句,准。
ps:昨天欠的等会,可能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