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南微微抬头,皱着眉头看着街道上双马并驾,待马上的人穿过人群后,巧也不巧的就停在徐江南的面前,两位都是将军打扮,双鬓稍白,气势上却不输任何人。
卫月一脸担心。
徐江南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看着两位半百老人,或者说是将军。
叶平和刘伯單也没说话,死死的看着面前笑容温和的年轻人,脸颊激动。
盏茶功夫之后,黑甲如云,密密麻麻的立在两位老人身后。
整个长安一时间就这么如死水般安静了下来,无论那方权贵,那方的江湖人,在这一刻也不敢说话,长安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锋芒架势,北骑的名声他们也都听过,但没见过,如今近千人带甲佩刀骑马进城,势头汹汹,谁敢擅自开口招惹?都是通过人缝看着打探里面的状况。
不过这死水般的寂静也没持续多久,徐江南这一根针就扎了下去。
“敢问两位老将军,这是何意。”
这话出口,许多听说过叶平和刘伯單名声的人都是暗自哎了一声,他们都知道这两位将军不服老,如今这个年轻人不是撞枪口上了吗。
谁曾想这两位老将军听到话语之后,回过神,又是瞅到了卫月马背上的剑匣,确认无误之后,一声令下,下马!抽刀!
腔调雄浑。
唰的一声,整整齐齐,包括刘伯單,近千号人当街下马,旁若无人的抽了刀子,寒光骤现。
就连这久寒之后的秋阳也扑灭不了的朔光,印照在这条街道之上。
一般常人定力不好的,这会都是不由自主往后退了退,直到背靠墙壁无路可退。
不过徐江南在金陵的时候已经应对过一次,这一回远不到慌张程度。
卫月有些口干舌燥,局促着不知道如何应付,徐江南拉了拉她的手,手心冰凉,却满是汗渍。
就在徐江南以为这还没入城就要杀人的时候。
两位老人开了口。
“徐暄帐下北骑甲字营叶平,刘伯單拜见徐公子。”
“徐将军帐下北骑乙字营刘迎拜见徐公子。”
“徐将军帐下北骑丙字营袁涛拜见徐公子。”
……
天下人,或者准确说西夏行伍的人,无论是谁,包括如今在军旅呼声最高的谢安城,都是自称北骑某某某,唯有徐暄这两个字,可以凌驾在北骑之上。
刀剑入地,北骑汉子,说一便一,说拜,那就是结结实实跪下磕头。
大街之上,让人从未想到的场景出现了,千人扶刀下跪,磕头那一声伴随着长安城里的钟声,叩人心扉。
不过到第二次的时候,两位老人现自己怎么也低不下头。
而且现膝盖下面似乎有一股力道,让他们平白都起了身子。
而站在人群中央的那位年轻男子,这会却是笑着说道:“徐某人不吃皇粮,当不得两位将军一跪,也当不得诸位将士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