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想,当初他要娶雁南归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到底是自己没造化,做不了嫡妻。
既然做不了嫡妻,当初怎么昏了心就要给他做妾?
如今,她也不得不看清楚这人,也看清楚眼前的局面。
想要被扶正,是绝无可能的了。
今日的事,她也算彻底寒了心,平时说的多好的姑母,今日也不过是看着她挨打。
早知今日,又何苦叫雁南归走呢?
而正院里,雁锦思也并不开心。
相思就来劝:“夫人别生气,不值当的。府中人都知道,这李氏仗着出身,惯会哄着老夫人。老夫人也是,既然心疼侄女,又何必叫她做妾呢。过去,一心想扶持她做嫡妻。如今要还是这么想,就……”
“她敢!以前她们也想得美,娶了雁家的姑娘,还想错磨死换她们自己人!该啊!雁南归走的时候,嫁妆可都带走了吧,也算她厉害。”雁锦思道。
相思就是故意引着她说这个呢。
“说起这个来,倒也有些蹊跷,当初可不光是带走了嫁妆,还带走了五万两呢。五万两对您来说不算什么,可这孟家……拿出来也不是不心疼。可大少爷和老夫人就给了。”
“老夫人和大少爷对李氏维护,您也是看在眼里的,可那时候……那一位那样折磨李氏,雪地里浇着冷水跪了一夜呢!老夫人和大少爷竟不敢叫她起来。可这之前,那一位从来都是吃亏呢。”
“旁人只说是因为那一位小产了,孟家有愧疚之心,奴婢看着可不是。这里头,怕是有事。”相思道。
雁锦思所有所思:“好丫头,你很好。”
“奴婢多谢夫人,奴婢家里没人,只求日后有个依靠。伺候您就是奴婢的依靠。自然忠心不二,一生只有您一个主子。”相思这话一语双关,也简直诛心。
雁锦思自然喜欢,她如今身边的人全部不信任了,只有相思最得信任和重用。
回门那一日,还有奴婢告状,长公主还问了几句。
可闹到今日,长公主也不好太过干涉她的事。反倒是那告状的丫头回来就叫雁锦思卖了。
如今所有丫头更是噤若寒蝉。
也就雁锦思的奶娘还能说几句话,可也不敢多说了。
太子府中,雁南归听着从孟家传来的消息笑了笑:“这个相思极好,转告她,我很欣慰。我记住她了。”
“是。”蝉衣应了,心里也想着这个相思确实,年纪不大,心思倒是玲珑。
“殿下该回来吧?”雁南归问。
“明日吧?约莫下午?回来要先进宫的。”降香道。
“嗯,那后日,就该上演大戏了。这几天张承徽没少被折腾吧?昨天不是被叶良娣打了一巴掌?”雁南归笑的格外灿烂:“你说这大冷天的,俩人能在花园遇上,巧不巧?”
那定然不可能是遇上的,可不要紧。
“苏良娣这几日可清闲了。”降香笑道。
可不,有张承徽吸引火力了,不过这叶良娣也太能闹了。
雁南归摇摇头:“看戏吧。”
第二天的下午,大家迎接太子回府。
按例,该有家宴。
家宴上,叶良娣又是撒娇又是抱怨,不过太子只是四两拨千斤的就安抚了她。
本来也是没事了。
不过忽然,丁昭训起身:“妾有个喜事,相与殿下说。”
“哦?何事?”太子看过来,笑着问。
“妾昨日见了府医,诊脉后,府医说妾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丁昭训娇羞道。
“果真?那是喜事。”舒乘风笑了笑,显得很高兴。
太子妃也笑:“是呢,这可是喜事,你快坐下。你们将她的膳食换一下,茶也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