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在园子里走了一会儿,温家园她在未嫁之前经常过来,所以对这里很是熟悉。园子里也遇上了几个夫人,小姐们。不过因为外头日头有些大,大家大多是待在比较凉快的地方,出来的人很少。
三娘正想着是要回去看苏成之她们玩叶子牌还是去找王筝问问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时候,一个丫鬟跑了过来。
“三小姐,您在这里啊,奴婢刚刚去西苑没有找着你。我们家小姐让奴婢过来找您有事儿,让您赶紧的过去。”那丫鬟对着三娘行礼道。
三娘见她身上穿的是温家园的二等丫鬟的衣裳,便知道是王筝叫她来的。
“姑姑她在哪里?可是说了何事?”三娘问道。
那丫鬟摇头:“小姐她没有说,只说她在那边的水榭里等您。”丫鬟指了西苑旁边,池塘的另一面道。
三娘点了点头,她刚刚出来只带了白英和白芷。温家园里的水榭她知道,在她和王筝未出嫁之前两人经常去水榭里喝茶聊天,因此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她带着两个丫鬟往水榭那边去了,那小丫鬟已经退了下去。
水榭是建在池塘边上的,由池塘上的九曲桥与池塘的另一侧相连,景色很不错。即便是天干,池子里的水却没有干枯,听说这池子是连接地下水的活水。
三娘从水榭后面绕里过去,这样会近一些。可是在快要接近水榭的时候,三娘突然停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小姐?”白英疑惑地看向三娘。
三娘摇了摇头:“我觉得……”她正想说觉得有些累,还是回去吧。却看到前面有人影正往那边走去。
“咦?是姑小姐,姑小姐已经到了。”白芷道。
三娘也看见了,刚刚被前面的枝叶挡住了一些的人,应该是王筝。背影和衣服都像。
想了想,三娘还是带着丫鬟们往那边去了。这园子再大,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她喊一声,还是会有人听见。何况她不是一个人。
沿着小径,三娘从水榭的背面渐渐地接近。王筝已经看不见人了,想必是已经进了水榭了。
这边的环境十分的清幽,三娘还能听到几声清脆的鸟鸣。正要绕到水榭的正面,却听到“吱呀”一声,水榭侧面的窗被人推开了。
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响起:“好了,已经派了那丫鬟在前面帮我们看着了,我们在这里能看见她,她能看到周围的人,有人过来她会告诉我们的。你还担心个什么?”
另外一个年轻一些的女子道:“母亲,这事关人命,我自然要小心谨慎。若是被人知道了,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三娘心中一惊,脚下一顿。她觉得有时候直觉这玩意还不得不相信,否则她怎么觉得自己有踏入了别人的圈套的感觉?
三娘示意自己身后两个丫鬟不要出声,要她们悄悄跟着自己退出去。
“你也太小心了,连你自己身边的丫鬟和我身边的人也不相信。现在只有我们母女两人,还有一个听不见我们说话的丫鬟,你说吧。你家婆婆厉害,我每次派人去接你回府,都被她拦了,咱们要见面也只能借着别人的地方了。”
年轻一些的女子闻言狠狠道:“若不是因为她如此,我也不会下狠手了。如今我身边的陪嫁丫鬟都成了她的人,反被她派来盯着我,我只能偷偷溜出来。您身边的人我不是不信,只是你带人过来的话,难免会被她们注意,只能想这么个金蝉脱壳的法子。”
那年老的妇人悲从中来:“我可怜的儿,你如今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年轻女子也哭了起来:“今日若非老大媳妇还没出月子,老二媳妇又病了,她也不会让我出门来。母亲您一定要帮我啊,她若是不死,我就活不了了。”
三娘听到正往后退,不想却听到水榭里,那年轻女子道:“咦?那丫鬟她跑什么?她往哪里去啊?诶!她走了,谁给我们看住周围。”
“要不,我还是回去把我的丫鬟叫来吧,外人哪里有什么可信的?”老妇人道。
年轻女子却是有些神经质:“不!不行!身边的人都不可靠。谁知道她们会不会为了跟你抢男人而在背后捅你一刀?我不信,我一个也不信!”
“好,好,好,你别乱叫。我不喊了还不成嘛?造孽啊!”
“等等,不会已经有人在偷听我们说话里吧?那些个贱蹄子,一个比一个厉害,说不定已经悄悄跟里来,正躲在后面听我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