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色已经不早了,所以众人将两块玉石抬回了营地之中。
他们的帐篷虽然与库尔班的营地连着,不过却是独立的,所以几个人待在一起不是问题。
只是张天元在借打磨机的时候,还是引起了几个采玉人的兴趣,他们听说张天元等人从外面捡回来了好玉,都过来凑热闹。
当然,误会是不会存在的,因为张天元等人捞回来的玉石属于山流水和籽料,而这个矿脉所产的玉石却全部都是山料,差别是非常大的。
借来了打磨机,张天元便亲自动手了,解玉这种活儿,他还是自己做比较心里有数,让别人做,总是有些不放心的。
当然,别人不知道他有那特异功能啊,所以一个个都很紧张,尤其是司马义,竟然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都咬出血来了,那紧张的样子,倒是把张天元给惹笑了。
司马义不放心张天元,怕张天元将玉肉给弄坏了,毕竟这两块玉那可都是很值钱啊,可是玉毕竟是张天元找到的,他又不好意思说,所以就只能去折腾自己的嘴唇了。
软玉比硬玉更翠,要是磕磕碰碰,那都很容易坏的,更别说打磨机了,不仅是司马义紧张,其实其余几个人都紧张,就连一旁看热闹的采玉人也都紧张得大气不敢出一个。
“我说你们,不用这么不相信我吧,都放轻松点,放轻松点。这玉要是弄坏了。我赔给大家好不好?”张天元笑道。
“不不不,玉本来就是你找到的。怎么还能让你赔的,我们这也是条件反射,条件反射,你不用在意,继续吧。”司马义急忙说道。
张天元笑了笑,知道这些人是不太可能冷静下来了,所以干脆还是尽快把玉解出来吧,不然还不急死人啊。
他其实能理解这些人的感受的。古人为了保护软玉的完整性,甚至用刚刚杀死的驴的驴皮包裹玉石,层层保护,就是怕弄坏了。
据说受这个事儿启,居然还诞生了一种非常恐怖的血玉。
这种血玉指的不是单单那一种玉,而是指透了血进去的玉石,不管是翡翠。和田,还是黄玉等诸类,只要是真的透了血的,就是血玉,血玉的形成,和尸体有关。当人落葬的时候,作为衔玉的玉器,被强行塞入人口,若人刚死,一口气咽下的当时玉被塞入。便会随气落入咽喉,进入血管密布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渍,血丝直达玉心,便会形成华丽的血玉。
这种东西往往落在骷髅的咽下,是所有尸体玉塞中最宝贵的一个。按品质定价,少则几千,多则达到百万。于是伪商也用一种相似自然的手段来造血玉。将玉塞入狗嘴之中,再封其嘴,狗被活活噫死之后,尸骨埋入地下。几十年后再掘,就可以得到血玉。
当然,不管是人血还是狗血,都比较通灵,狗血玉有怨气凝在此中,对佩戴者并没好处。当代血玉之所以会那么多,是因为用人工染色而得来的,这样的玉,就不是血玉了,一点灵性也没有了。
现在还有一种血玉是上等的和疆白玉,埋放在小羊的皮肤下,让血深透到玉里,几年之后再取出来,这一种玉是很贵的,而且市面上也很少见。
当然,血玉的事儿张天元没说出来,这些人都已经够紧张了,他不能平白再增添一些恐怖气氛吧。
张天元手持打磨机,只是专心解玉,因为知道玉料的玉肉到底有多大,怎么布局,所以这动作也就比较快了,直接清除了所有的杂质,第一块玉就这样被解出来了。
“称一称,看看多重!”张天元笑着用清水洗了一下玉石,然后递给了独眼。
独眼就仿佛是唐三藏结果佛经似的,那叫一个小心翼翼啊,拿过玉称了一下,是两斤半,这比张天元估算的两斤差不了多少。
当然了,张天元那是故意说差的,不然容易引起怀疑。
“一斤五万来算的话,这就是十二万多啊!张顾问你真厉害。”独眼竖起了大拇指说道。
“真正好的还是那块山流水,我也一起解了吧,你们都让开点,别让石灰溅了眼睛。”张天元又开始动手了。
这一次,明显周围人的紧张气氛减轻了不少,因为之前张天元那技术他们都看到了,现在也都放心了。
解玉的方法大体上没什么差别,只是这块因为体积比较大,所以多花了一些时间而已。
这块玉解出来之后,光看质地就已经很诱人了。就是陈性《玉记》中所说的,要“体如凝脂,精光内蕴,质厚温润,脉理坚密”。一块好的和田玉,先给你的感觉就是像一块“凝蜰”,白玉像羊脂、像猪油,黄玉像鸡油,油油的,糯糯的,酥酥的。
和田玉又和翡翠不同,翡翠要求鲜明光亮光泽外射,而和田玉则要求“精光内蕴”,光泽蕴含在里面,而不是透在外边,就如一个人,气质内在而不外露;由于是“体如凝脂”和“精光内车蕴”,所以它给人的感觉又是“质厚温润”,这里“温润”二字很重要,它是我们形容和田玉用得最普遍的两个字,所谓“温润如玉”,玉成了“温润”的代名词。
温和润都是一种感觉,和田玉其实贴在脸上是冷冷的,但看上去感觉是温温的,“凝脂”的感觉当然是润,而不是干。“脉理坚密”是指它的质地结构坚实细密,反映在感性的认识上,一是外观很细腻,二是坚硬不吃刀。
张天元还在那里欣赏,独眼却已经急不可待地将玉抱去称了。
“这个刚好五斤重!一斤二十五万算的话,这就是一百二十多万啊。张顾问,我真是服了。佩服得五体投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