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都起身后,皇后忽然对若兰吩咐:“若兰,以下犯上者,掌嘴!”
若兰应声,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是,就几步走到胡氏面前,抬手,迅速地在胡氏脸上掌掴了三下,响亮的巴掌声清脆刺耳……
胡氏被打的愣愣的,瞪得眼睛直,竟是好一会儿都反应不过来。
谢永恒却有些惶恐的看着皇后:“皇后娘娘……”
皇后目光凛然的扫了一眼他,语气生冷说的斥责道:“二哥,你怎么回事?竟任由一个无知妇人这般众目睽睽之下对楚王妃出言不逊也不加以制止,怎么?你是反了天了?”
谢永恒面色一僵,哑口无言,倒是胡氏这时反应过来,眼中划过一抹恼恨后,急忙跪下,诚惶诚恐的道:“皇后娘娘恕罪,妾身再也不敢了。”
皇后看着她的目光更冷了,声音更是没有丝毫情绪,让人听着不由颤:“以前本宫就曾警告过你,日后最好谨言慎行,看来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今日你竟敢对楚王妃以下犯上恶语相加,虽罪不至死却也不可饶恕,来人,继续掌嘴十下以儆效尤,今日是最后一次,如若再不知分寸,便直接遣送会胡家,我谢氏容不得此等妇人玷污门楣!”
胡氏脸色霎时苍白如雪,还未来得及喊冤求情,若兰已经上前,继续掌嘴。
她身后,她的一群儿女见状,倒是想出言求情,可谢永恒一个眼神警告,个个都不敢再动。
响亮的掌掴声再度响起。
这时,谢夫人和冯蕴书闻讯出来,看到皇后都很吃惊,急忙行礼。
皇后却在谢夫人要行礼的时候,急忙过去扶人,所以,谢夫人只行了半礼。
看着谢二夫人被张嘴,一张脸被打得通红,嘴角也在沁血,谢夫人咬了咬牙,终归别过脸去什么都没说。
妯娌多年不和,如今又是如此情形,胡氏自己找的,丢脸也要被下人看笑话也罢,都是她该受的。
掌掴十下结束后,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在装,胡氏晕了过去,皇后扫了第一眼她,谈后对着一群人不怒自威的冷声道:“你们都给本宫听着,国公养病期间,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更不许再传任何谣言,如若有人再将本宫的话当儿戏,休怪本宫不念同族之情,都散了吧!”
众人哪里还敢继续待,纷纷行礼退下,哦,还不忘抬起胡氏一起走。
很快,吵嚷了半天的院门口,可算清净了。
皇后正要问谢国公的情况,里面就有人来报,说是人已经救过来了。
不过,卒中是免不了了的,且还挺严重,只能先养着,慢慢救治,说完这些,燕无筹就赶着回去给谢国公配药了。
看了谢国公后,几人才走出外面。
皇后这才顾得上问谢夫人:“到底怎么回事,蕴儿真的……”
谢夫人苍白着脸摇头道:“我怕什么都不知道啊,我这些天一直住在楚王府陪着婉清,也只是听闻老爷病倒了从楚王府赶回来的,到底生了什么,也只是谢九大致说了一下,可蕴儿……”
她说着说着,竟是说不下去了,现在她心都还在飘忽着,丈夫病重儿子生死不明,若非知道现在谢家需要主心骨,她现在绝不能倒下,怕是已经直接晕过去了。
皇后一叹,对一旁站着的中年男子道:“算了,谢九,到底怎么回事?”
谢九是谢国公的心腹手下,跟着谢国公一起长大的。
谢九才将今日一早收到的飞鸽传书给了皇后,又将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皇后看着纸上的内容,脸色很不好,听谢九说完,才沉声问道:“你确定这是真的?而非伪造?”
谢九道:“回禀皇后娘娘,谢家暗卫互相联系都会有一个符印,就是纸右下角的那个印记,且每个地方暗桩的符印都有不同,皆登记在册,是伪造不得的。”
皇后这才注意到纸的右下角有一个黑色的繁复印记,像是刻出来的印章印上去的:“这个?”
谢九颔:“正是,这个印记原是瞧不出来的,只有用了谢家专有的复原水才显现出来,国公收到时原也不信,是用水验证了之后,确定这是北境暗桩所持的符印,确认消息无误,才承受不住打击犯了病的。”
皇后急喘了几口气,才死死的压下心头的情绪,沉声道:“传令去北境,让在那里的人务必找到蕴儿,活要见人……”顿了顿,她似乎说不出后面的四个字,只转了语调继续道:“一定把人给我找回来!”
“是!”
谢九退下后,皇后才安慰谢夫人道:“大嫂,你且宽心,蕴儿福大命大,又如此聪明睿智,定能逢凶化吉,一定会找回来的。”
谢夫人心神不宁的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什么。
皇后平复了心情后,这才再度把目光转向傅悦。
傅悦在看了谢国公出来后,就坐在那边低着头闷声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仿佛只是在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皇后就这么看着她,原本因为谢国公和谢蕴的事情弄得有些烦躁不安的心就这么慢慢的沉静下来。
“楚王妃。”她轻声开口,语调那般的柔和,半点不像平时冷傲寡淡的她。
傅悦闻声抬眸看过来,只一眼,便再度垂眸敛目,恭声低语:“皇后娘娘!”
皇后略带请求的语气淡淡的道:“你陪本宫出去走走可好?”
傅悦一愣,冯蕴书和宜川公主也随之看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