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淡漠。
他们说什么,如何激动,她眼底的情绪都不再有半分变化,好似与她无关一般。
看得秋灵轻轻敛眸。
她心疼她家主子。
曾几何时,主子对陈家都是有期盼的,可那为数不多的期盼,都被陈久祝和陈横易耗尽了。
秋灵敢说,若非陈家还有皇后娘娘和陈大公子,主子怕是再不会与陈家有任何牵扯。
换而言之,就是陈家于主子,不再有任何不同。
看着怀里抱着的小君焰,秋灵突然很希望皇上出现在这里。
若皇上在这里,主子断不会露出这般清冷淡漠好似什么都不在乎的神情。
看似无所谓,实则最是叫人心疼。
阮芸的话让陈横易面色有少许变化,却很快恢复。
“本座不想听这些废话,本座此来只为铁甲令。”看向陈天权,“天权,将令牌给本座,本座便不计较你们所犯的错!”
“……父亲,此番情势,难道您还未看清么?眼下您是受制于人,可容不得您继续号施令。”
她其实不愿如此与父亲说话,纵是父亲将她逐出家门不认她这个女儿,但在她心里,父亲依旧是她最敬重的人。
只是现下,如此分不清情势的父亲,与她记忆中那个果敢忠义的人已相去甚远。
父亲怎会变成这样?
难道是因着他双腿不能行走,常年抑郁所致?
事实上,陈横易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与他的双腿废了确实有些关系,只不过更多的还是阮芸并不了解他。
自私自利并非一朝一夕能形成。
从陈横易为不让陈家卷入他国争斗便将阮芸逐出家门,再到陈明月嫁到天启,他虽未将其逐出家门,却下了命令,让陈明月在外不得告知任何人她是陈家的女儿……
便能看出,他一直都是自私自利的。
只是从前的他表现得没那么明显,直到废了双腿后,才渐渐显现出来。加之年岁大了,有时会神情恍惚,才会连情势都分得不大清楚。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陈横易对阮芸的态度让禾胥皱了皱眉,若非阮芸给他使眼色,他早便站出来。
这些年他都没舍得芸儿受半点委屈,陈横易不过仗着芸儿父亲的身份,便如此待她。
即便被阮芸阻了回去,禾胥的神色还是十分不悦。
倒是陈横易朝阮芸吼了一声后,继续看向陈天权,“天权,本座再说最后一次,将令牌给本座!否则便莫要怪本座不念及祖孙情分,直接废了你这个继承人,另寻人来执掌陈家!”
“祖父,您年纪大了。”
陈天权很是失望,祖父这样,何止是对倾城没有情谊,分明是连他这个孙子都半点不在意。
“天权说得没错,父亲,您年纪大了。既是年纪大了,便安心颐养天年吧,陈家便交由天权来打理。天权是父亲教出来的孩子,相信他有多少本事您也知晓,陈家交到他手里,您大可放心。”
“不孝子孙,想要夺本座的权?”
陈天权心里堵得慌,不再看他,转身走向顾月卿,“铁甲令给你,自此铁甲军便由你一人调遣。”
顾月卿却淡淡道:“不用。”
她若要,方才这令牌也不会落到陈天权手里,论轻功陈天权可及不上她。
倒是她的回答让所有人都十分意外,包括看到陈家人这番反转后,正思量着要怎么从顾月卿手里逃走的禾风华。
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顾月卿再次开口:“将铁甲令给横易先生,权当本宫还他那双腿的恩,从此本宫再不欠他任何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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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