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程大太太与许夫人那番话怎么会落到她们耳里,也得费一番思量。
最后商量出来的结果是由李舒实情告诉梅氏,再由梅氏去透露给李夫人。
此计果然行通了,李夫人听说后,拿定主意但凡可能有程家出没的场合都暂不加入。
但那日爽了宋国公夫人的约,终究还得顾顾面子情,过去坐坐才像话。
恰好听说她又病了,便就带了些点心到了姚家。
宋国公夫人起先还要推辞,毕竟儿媳妇闹着回娘家,让她这个婆婆脸上也没光,但正因为裴氏又回了娘家,让其余儿媳出来接待未免怠慢,便还是亲迎到了花厅。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这头疼的毛病犯了。”宋国公夫人解释说。
其实连头疼病也算不上,不过是被老大两口子给气着了,只不过家丑不可能外扬,她自然是不会在李夫人面前提起。
李夫人望见她眉间郁色也不点破,只道:“上回靖王妃给了我个治头疼的方子,倒挺有用。回头我让人送给您试试。”
“那敢情好。”宋国公夫人称谢,又伸手请茶。茶端在手里,到底想起早前要寻她的那件事来。
原本还只是单纯地想替外孙女寻个靠谱的人家,让她能好好生活,对李夫人这边还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
可经历过裴氏这一闹,她反而多了几分坚定,眼下她还在世呢,这裴氏就这么甩脸子,若她将来闭眼升天了,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这么一看更加得给何瑜找个门第高的夫家了,如此才能避免她将来受牵制。
当下心一横,便把茶又捧回了手上,往外道:“表姑娘不是才制了有胭脂么,让她送两盒过来。”
等丫鬟下去,她又微笑跟李夫人解释:“我外孙女瑜姐儿平日里爱捣鼓些小玩意儿,她那儿有自己亲制的胭脂,郡主带回去给蓝姐儿玩玩儿。”
丫鬟到了何瑜房里,何瑜听闻传话就挑了两盒品相至好的胭脂,拿着要往上房来。
走到门口却忽然问:“是哪位官眷来了?”
“是郡主来了。”
何瑜微微顿住,攥了胭脂半刻,随后递了给丫鬟,道:“烦你拿过去,我昨夜着凉,染了些风寒,免得过了病气,就不去了。”
丫鬟道:“这怎么成……”
“你去吧,回头我再跟太太解释。”
丫鬟无奈,便就拿着胭脂回到上房。
家里放着个香饽饽没议成婚,近来往李夫人跟前凑的太太小姐不知道有多少,宋国公夫人一开这口她就察觉到什么意思了。
暗道自己跟她关系这样好,她也使这些心计,也太把人瞧低了。便不说话,等着看那何姑娘是否又是第二个谢莹。
不料人却没来。
“着了风寒?”宋国公夫人蹙着眉头,显然不悦。
丫鬟颌,宋国公夫人倒也不好在李夫人面前追究。
便笑着将胭脂推过来,道:“昨儿夜里我留她多说了会儿话,想来是回房路上吹了风,竟不能来见礼了。改日我再带她过府给郡主请安。”
李夫人只觉好笑,面上不动声色,接了胭脂待要不咸不淡回两句,开了盖子后却见这胭脂竟是成色极佳,无论是色泽还是细腻度,都比得上街头口碑好的铺子里卖的成品。